切仿佛与贺东延记忆中的某个点发生了重叠。

    是既视感吗？

    每个细节都在唤回贺东延的某种记忆，真真切切地告诉他，此情此景曾在某个时空发生过。

    贺东延和猛光在一起好些年了，依然保持着很高的频率，但出现这种奇怪的感觉，还是头一次。

    真是奇怪，就那么一瞬间，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变得不真实了。

    觉察到贺东延有些分心，猛光放缓动作，俯身凑近了些：“东东，怎么了？”

    倒也奇怪，猛光这一问，那种感觉就消失了，贺东延愣了愣：“没什么……刚才好像有点怪怪的。”

    猛光不乐意了，鼻子里喷着气，瞪着贺东延直哼哼：“我这么卖力，你居然走神，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贺东延哭笑不得：“你在说什么胡话。”

    两人在卧室里热火朝天，黑光悻悻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喂，你们两个，差不多可以了吧？今天可是工作日，你们还要上班的哦。”

    贺东延：“……”

    猛光：“……”

    黑光继续叫道：“不是说好十五分钟结束战斗的吗？我有在帮你们看时间哦，你们难道不留点时间用来洗漱打扮什么的吗？”

    贺东延：“那光光你搞快点。”

    猛光：“啊这……”

    猛光显然是一百二十个不乐意的，区区十五分钟，哪够展现他的赳赳雄风，要知道在下层区的时候，他轻轻松松就能和东东缠绵上几个钟头呢，如今来了上层区，一点也不方便！

    贺东延怎会不知猛光在想什么，笑着和他亲了个嘴。

    等这摊子事了了，以后他们的时间多得是。

    两人草草完事，猛光搂着贺东延，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啦？”贺东延问。

    “我觉得我刚才表现不太好。”猛光哼哼唧唧地说。

    “是吗？”贺东延说，“我感觉挺好的——”

    又来了，那种奇怪的既视感！

    同样是猛光过来叫他上班，同样是抓紧时间亲热，连猛光和他之间说过的话都一模一样！

    他就好像身处真人电影，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已经编排好的，他既是演员也是观众。

    这种强烈的不和谐感，直到他和猛光道别，来到公寓附近坐上公共出租车后，也没有丝毫消解。

    他知道自己会坐上这辆车，他知道车载系统会跟他打招呼，他也知道接下来云中君会入侵车载系统，然后按照歌单开始动次打次。

    云中君会和他开玩笑，然后和他聊关于东君、褚先生和淮先生的事，接着云中君会告诉他一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

    这个好消息他们已经等了两个星期，而且贺东延知道这个消息能打破僵局，成为接下来上层区一系列重大事件的起点。

    “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啊，‘盛先生’。”

    “云中君。”

    贺东延突然开口：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我都曾经经历过，你会作何感想？”

    “……”云中君沉默了片刻，“这种现象持续多久了？”

    “今天早上醒来之后。”

    “不是既视感吗？”

    “既视感不会持续这么长时间，也不会这么精确。”贺东延说，“我甚至可以‘预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是吗？比如？”

    “你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

    见云中君不做声，贺东延便继续说：“你给我弄到了高级权限，让我顶替掉了某人，从现在起我开始负责议会大楼内部安保，这意味着我终于有机会见到叶媖了，对不对？”

    云中君沉默了好一会，才说：

    “嗯……我本来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来着，这下完全没悬念了，好没劲哦。”

    其实贺东延之前并不完全确定，但经过一而再再而三地验证后，他已不再质疑自己拥有“预言”能力这件事了。

    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会这样？

    他并不能看到所有的“未来”，也无法“预知”所有将要发生的事，如果说之前未来是纯粹的未知，那么现在未来就像蒙上了一层薄纱的模糊幻象，在他眼前闪闪躲躲，飘忽不定。

    只有当他在现实中接触到某个“关键点”后，与之相关的“未来”才会顺势解开。

    这个“关键点”可能是一件东西，一个人，一闪而过的景象，或者一句言者无心的闲聊。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这次太一城上层区之行的结果是什么。”云中君说。

    贺东延摇了摇头。

    他们能不能见到“三人议会”的成员，并说服他们前往东皇塔内部关掉东君；能不能顺利执行“降神计划”，让黑光变成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