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长生不信任东君，所以他的套间，用的是由湘水集团提供的安保系统，这反而让云中君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云中君很快就成功入侵了施长生房间里的监控，四下查看了一番，却没见着人。

    “房间里有家政型人工智能吗？”贺东延问。

    “有是有。”云中君说，“但它们都被锁定在静默模式，强行夺取控制权也不是不行，但要是被施议员看到了怎么办？”

    “就当是故障好了。”贺东延说，“反正湘水集团的产品向来稳定性就被人诟病，不然也不至于被东皇集团弄成现在这个地步。”

    “这回湘水集团可是要凭月光疫苗东山再起了呢。”云中君笑道。

    透过家政型人工智能的眼睛，贺东延和猛光看到了房间内部的情形。

    “这老家伙还真的挺讲究。”猛光说，“这装潢，这陈设，得花不少钱啊。”

    “也许他压根就没花钱。”贺东延说，“上层区里有很多人乐意替他买单，搞不好这套公寓就是别人的‘心意’。”

    “没准是湘水集团送给他的，条件就是要他明天提案子。”猛光哼了一声，“如果没好处，他这种人哪会帮主动帮别人做事。”

    “有可能哦。”云中君一边远程遥控那个家政型人工智能一边说，“这套公寓是最近才到他名下的——”

    他正说着，冷不防那个人工智能走到了一面落地镜前，顿时贺东延、猛光和云中君同时看清了这个“家政型人工智能”的相貌。

    贺东延：“……”

    猛光：“……”

    云中君：“哇嗷。”

    看来这个人工智能，并不是“家政型”，而是有别的什么“用途”。

    贺东延扶额：“想不到我们的施议员……有着这样的品味呢。”

    猛光惊恐地瞪着眼：“女人的胸原来可以这么大的吗？”

    贺东延提醒他：“这是人工智能，外表可以随意定制，只要能让客户满意，弄多大都行。”

    猛光瑟瑟发抖：“好可怕……”

    云中君笑道：“难怪施议员不想让东君监视他的房子，政坛人物暴露性癖，可是会社会性死亡的——只是他也未免想得太简单了，既然我可以轻易黑掉他的安保系统，东君当然也可以，如果他愿意的话。”

    “好了，大家都专业一点，先摸清屋里的环境，确认施长生的位置。”贺东延说。

    云中君继续控制那个人工智能在公寓里四处走动，然而并没有发现施长生的踪影。

    人工智能倒是又遇到了好几个，发型发色脸型瞳色各异，有的像女秘书，有的像社会名媛，还有的身上只有几根绳子，共同点是它们都拥有夸张的胸部，而且都处于静默状态。

    “施长生会不会不在屋子里？”贺东延问。

    “不可能。”云中君否认，“停车场、大堂和电梯的监控显示他的确回来了，现在就在2801号房里。”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猛光低声说了句。

    “预见”告诉贺东延，施长生明天一定会在议会提出让月光疫苗获得特批尽快上市的议案。

    而现在他们还没有采取行动，因此“预见中的未来”肯定不会发生变化——一定是这样，必须是这样，否则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一个办法。

    “我们上去吧。”贺东延说。

    ……

    在云中君的掩护下，贺东延和猛光直接走进大堂，搭乘高速电梯直接上了顶楼。

    电梯门开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另一扇门，门把手上的密码锁亮着红色指示灯，表示正处于锁定状态。

    贺东延使了个眼色，只听“咔嗒”一声，红灯转绿，云中君替他们开了锁，日志被删除，没留下任何进出记录。

    “没有检测到报警器，可以进入。”云中君说。

    两人放轻脚步，走进公寓，他们的橡胶鞋底踩在工艺考究的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摩擦声。

    公寓里没开大灯，只有装饰画的背光亮着，透过落地窗，太一城上层区的夜景尽收眼底，难怪这地方这么贵，光是这景观就能值回票价。

    云中君调出公寓的全息图像，向他们展示了公寓的结构以及他们目前的位置，奇怪的是，借助安保系统的热成像装置，他们发现这个公寓里确实只有两个生物体——也就是他们自己。

    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看来施长生是真的不在家。

    “我的情报是不会有误的。”云中君说，“施长生就在这个公寓里。”

    “咦，那个灰灰的东西是什么？”猛光忽然问。

    “哪个灰灰的东西？”贺东延反问。

    “就是那个……唔，在客厅的电视墙后面。”猛光说，“那个好像不是电视机，而是……”

    “是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