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百叶那晚一同入院的嫌疑人至今还未醒来。虽然本人未清醒，但是从嫌疑人住处搜查到的物证已经可以足够证明之前四起案件的凶手是谁。

    小右那起案子因为嫌疑人已经自杀，后来一直查找凶手的身份，Ava这几日的工作也主要筛查这些，只是道观这档子事儿，宋里似乎格外上心，没有旁的警员接触，不过百叶和宋里三人在忙活。

    Ava这几日将小右从小到大所有的同学摸排了一遍，最后在小右高中时期找到一个中途退学的学生，不过这学生的长相与嫌疑人的长相并不太像，警员走访学校后才知道，这学生当时退学是因为与同学之间有矛盾，压力过大造成了抑郁，由此退学。

    联系到这位学生的家长才知道，这位学生退学在家后就没再去上过学了，过后几年成年了便出去工作了，家里人眼瞅着这孩子没了盼头，就又拼了一个二胎。而这位学生自从出去工作后就和家里人的联系越来越少，近几年是几乎不怎么联系了。

    再从DNA库里提取出这位学生的与长裙男人比对，最后发现，还真是同一个人。至于为什么长相十分不符，后来法医在尸检中发现，长裙男人长期在使用雌性激素的药物。

    警局又再次走访了当时小右的班主任以及当时的同班同学，经过多方多次询问，才知道其实当时还是学生的长裙男人与小右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他们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长裙男人经常在没人的时候穿着裙子在那个公园荡秋千。公园附近有一个球场，只是长裙男人每次去公园的时间都已经是晚上或者是早上很早的时候，很少会遇到同学或是熟人，偶然有一次他们和小右去打篮球到很晚，于是在回去的途中碰见了长裙男人。

    在此之前，或许班上从未有人注意到过长裙男人，他叫徐依，名字也像个女孩子，只是一直以来都是十分低调内向的。但是自从那次以后，大家就爱拿这事儿出来开玩笑。即便是现在复述这些事儿的时候，这些成年人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他们甚至觉得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但是因为这件事儿，长裙男人退学了，自此以后的事情，同班同学便不知道了。

    或许，徐依后来的人生都全部只与小右有关了吧。能讲述出后续故事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Ava听了这些消息之后，还有些唏嘘，心说，本来徐依应当有个更好的人生。倒是宋里似乎情绪波动不大，只平淡说了一句，“越是有特殊爱好的人，就应该越强大。”

    百叶坐在一旁，脑子的思绪却有些飘忽。

    Ava听了宋里的话，叹了口气，“老大，那是因为你够强大，天性懦弱的人，都只想找个港湾好好停泊，只是小右不是一个好的港湾而已。”

    宋里喝了一口茶，看向Ava，“没人能是一个好的港湾。”

    Ava说不过宋里，眼瞅着没见到吴谷，于是岔开话题，“胖子那家伙怎么没来？今儿翘班啊！”

    宋里想着早上出门儿的时候去瞧了一眼吴谷，那家伙靠在床边儿睡得正熟，也没准备叫他。

    宋里笑了笑，“他昨晚给你挡了一回枪子儿，现在估计还在睡。”

    Ava蹙眉，“挡什么枪子儿？他今天早上神经兮兮给我打电话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把我给吵醒了。”

    宋里起身，没再接话，转头看向百叶，又问，“没几天，你该出院了吧？”

    百叶点点头，Ava看着百叶，心情又好起来，眼瞅着这青葱似的帅哥，总是赏心悦目的嘛。

    Ava笑着说，“弟弟，你这住院感觉是租了个医院的床位，早晚回去换药，晚上睡一觉，白天也不在医院呆着，医生铁定可头疼你这样的病号了。”

    百叶微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Ava又问，“说着我还想问你，你昨晚怎么就在道观睡着了呢？”

    百叶蜷缩了一下手指，摇了摇头，他记不得了。

    Ava现在是真把百叶当她弟弟了，一口一个弟弟叫得亲热，“弟弟，怎么不说话啊？”

    百叶看起来神情也飘忽，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昨晚回去之后，他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在那间道观的记忆就像是能被人随意抹除一般，这一想就是大半夜。

    可昨晚直到半夜，素丽也没有出现。

    这样一来，百叶的心绪不仅被道观里发生的事情牵扰着，又转而想到素丽。

    这时候的素丽在做什么呢？

    他和素丽之间，似乎全然不像是现代人之间可以有的通讯速度，他与素丽之间的联系都取决于素丽来不来找他。

    百叶越想越有些生气，倒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或许只是因为近来素丽一贯都是晚上要来瞧一瞧他的。百叶一边觉得这样也好，他们逐渐疏远一些，一边又觉得这小怪物神秘得很，有时候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百叶一晚上没怎么睡着，一会儿想着道观里的事儿，一会儿想着素丽那个疯丫头今晚居然不来找他。越想百叶越生气，一晚上就这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