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叶这一梦，似乎是过了好几十年，可又如同转瞬即逝。他甚至觉得自己不过是浑浑噩噩，即刻梦醒。

    百叶迷蒙地看着前方，好半晌，旁边的宋里出声，“醒了？”

    百叶无意识地点点头，又听见宋里说，“看见了什么？”

    百叶只能一问一答，“看见，何夫人的前半生。”

    宋里伸出手来，轻敲百叶的肩膀，这三两下便叫百叶此刻仿若才回到现实。

    百叶转头看着宋里，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一场梦，看似是梦见了全程。可事实却是有关于案件的事情，实则都是模糊的。

    唯一能得到的消息不过是，那个娃娃确实有问题。

    百叶看着宋里，想起之前在迷雾中的宋里，忽然觉得，或许娃娃与宋里，应当也是有联系的。

    百叶说，“你知道那个娃娃的来源吗？”

    这话一出，旁边的蓝即也竖起耳朵。虽然他不知道这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是蓝即直觉知道这应当是有关于上次宋里的伤口瞬间恢复。

    宋里收回手，轻敲了几下桌面，看向百叶的双眼显得过分平静。他说，“不清楚。”

    百叶没有再问了，倒是蓝即有些失望，本来以为还能听到点儿什么，好给他解惑。

    午间。

    百叶去食堂吃饭，宋里和百叶一块儿。这段时间，午饭两人倒是时常一起吃。

    饭间，百叶又再次询问，“你真的不知道娃娃的来历吗？”

    百叶看向宋里的眼睛，充满了质疑。

    宋里叹了口气，“你在梦里看见了什么？”

    百叶说，“我在梦里变成了那个娃娃。”

    宋里的眼神有些变化，虽然是共情，但是百叶又如何会与那个娃娃共情。照理说，在这场局里，只有那个娃娃是始终游离所有情绪的。

    宋里夹了一筷子西芹，味如嚼蜡地吃着，咽下。

    宋里说，“那个娃娃以蚕食人类的情绪为生，不只是情绪，甚至是情感，越是强烈，越是喜爱。”

    百叶点点头，每次能够听到魏媛的心声的时候，往往是她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

    宋里又说，“你最近接触的这些东西，似乎越来越多了。之前你只共情受害者或是无生命的物体。现在你能共情到那个娃娃，我想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这话一出，百叶顿时愣住了。他不知道宋里说出这句话的初衷是什么，究竟是害怕自己因为与他们那个世界的人接触越多，而导致他能够窥探宋里的秘密一二。还是因为害怕自己因为接触这方面的东西过多，而因此坠入另一个所谓“深渊”？

    百叶不得其解，但是他直白地问道，“你知道素丽在什么地方，对吗？”

    宋里放下筷子，拿起餐盘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他说，“素丽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她所在的地方，你应该也没办法到达。”

    说哇，宋里的眼神注视着百叶。百叶的表情有一瞬间崩裂，他想，果然。这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今认识的这些人，有哪些是不同的。

    百叶咬咬牙，他又问，“素丽...是安全的吗？”

    宋里蹙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有了一些波动。宋里的心绪不断涌动，是不愉？还是不满？宋里按捺住这些情绪。

    可是下一秒，他听见百叶说，“你不喜欢我提起素丽？”

    宋里迅速收回所有的情绪，他看向百叶，“你能够感受到？”

    百叶点头。两人相顾无言。

    最后，宋里开口平铺直叙，“素丽的事情，她愿意来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我和她接触不多并不多。至于那个娃娃，并没有那么大的作用，有时候人类的愿想与执念，才是最大的驱动力。”

    说完，宋里拿起餐盘，站起身便走了。

    下午，百叶回到办公室，宋里已经出去了。

    百叶去找了Ava，本想打听一点宋里的事情。但是看向Ava颇有些八卦的眼神，他又没问出口。

    只是问了一句，“宋警官去哪儿了？”

    Ava看向大屏幕，“去找何夫人了。”

    说完，Ava站起身，将视角调向宋里随身携带的录像视角。

    宋里带着搜查证，去了何家别墅。

    即便何夫人万般阻拦，但是宋里果断地将那个娃娃从何夫人的卧室里拿出来了。

    宋里戴着手套，面无表情，用剪刀剪开了被封起来的娃娃后背。就在宋里动手的那一瞬间，何夫人爆发出惨烈的哭声，仿佛有人将她撕裂，而不是娃娃。

    何先生也回了别墅，看着这么大阵仗，也十分生气。他怒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要告你们擅闯私宅！”

    一个警员再次出示搜查证，何先生气得满脸通红。

    下一秒，宋里戴着手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