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秦书云少有的温柔语气。

    她明明有个温柔文雅的名字，‘书云’，可她给人的感觉却从来与温柔无关。

    戴杨叹了口气，“秦队长，你马上就没事了。”

    他朝医务人员点点头，担架被推着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大门关上，他才收回目光，“秦队长，你也该休息一下了，至于算计你的人，我们会处理。”

    封闭而神异的修复仓合上，秦书云却没有惊叹于这超乎认知的事物，而是想起了自己的梦境。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入梦中的？秦书云已经记不到了，她只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以为丈夫孩子仍在身边，她打着空无一人的电话，与空气述说着日常，她下意识的逃避稳定值检测，却固执的认为自己没有问题。

    那真是一个可怕的梦，一切超乎寻常的诡异而不自知。

    因为在那梦里……他们……她的爸妈、公婆、丈夫孩子音容如初……

    几滴水珠混着脓水和血肉，一起消融在修复仓中。

    ……

    “目前秦书云的消息我们打探不到，但可以明确的是，除秦书云外，整个一队，没有太大的伤亡。”

    “若论战力而言，防处局一队的人对上造梦人那群蠢货，没有伤亡也在预料之内，但其他一队的人队上疯了的秦书云，怎么会没有伤亡？鄙人很是疑惑。”

    “看样子，启国藏有秘密武器是真的了。”

    “或许是民间污染者帮忙？防处局那边最近不是在找某批特殊的异信徒吗？据说这些异信徒暗中多次帮助官方，并且多次对其他异信徒出手，且行踪诡异，自身难以差距污染气息，更难以被找到。”

    “呵。”另一人摇摇头，“那可真是巧啊，我们算计了这么久的事，就这么巧被路过的异信徒碰到了，先生您信吗？”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会关注秦书云的状况，同样，祭司的计划恐怕也得推后了，目前我们放在陵江市的棋子已经被拔掉不少，虽然没有追查到我们，但显然已经不能按照计划顺利下去。”

    “2002年的世界园只有两年了，一旦到时候启国牵头的协议启动，我主的复苏将被推迟，这个关键时候，延迟计划，怎么可能！？”

    “不可能又如何？今日的试探结果你也看到了，除秦书云外毫无损伤，他们必然有隐藏的后手！就算是找来更多的棋子，也不过是一个结局，比起没有目的的破坏，更重要的是弄清他们究竟藏了什么底牌？是不是真的有驱除污染的东西？”

    “好了，这个问题，鄙人会联系祭司的，相信祭司大人能够鼓动那些官员向启国施压，不信逼不出他们的底牌。”

    “就这样吧，最近一些时日，我们不要再私下见面了。”

    “是，先生。”

    ……

    “目前为止，我们一共拥有189台修复仓，离预计的每个城市至少一个，还差四百多台，陵江市那边那位秦书云秦队长，像她这样的情况，以后绝对不能发生，我们有同志建议，继续将‘主神’的保密级别下降至B级，并且公开‘污染可逆转’的消息，诸位意下如何？”

    “赞同！既然如今有条件了，我们的战士就绝不能再死于污染！”

    “现在各国暗中都在打听我国隐秘，甚至西方那边有隐约联合起来向我们施压的准备。”

    “这个不能妥协！哼，陵江大学的事情才过去多久，那两百多个孩子就算他们没有直接动手，也肯定跟动手的人有联系！这才过去多久？就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真以为我们查不到背后的指使者？我们只是没有证据而已，他们想要知道‘污染可逆’的事实，就拿东西、拿人来换！”

    “我附议，而且这交易得尽快！我怀疑随着主神的苏醒，祂的力量会进一步复苏，到时候，轮回者的范围或许不止我们启国境内，利用这个信息差，正好狠宰那些狗东西一次，如果主神没有扩张至其他地区更好，如果真如我所料，也想看看那些人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附议。”

    “若是可行，或许可以先其他政府一步，拉拢其民间轮回者。”

    此时睡梦中的莫知白不知道，她以为陷入缓慢增强期的规则点，即将迎来新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