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吧。”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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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拽合门板捎出的风声让人害怕, 言惊蛰本能的缩回手,指头还是被夹了一下。m.wuyoushuyuan.com

    他脸色猛地一白, 段从没有丝毫犹豫,家门“砰”的关上了。

    言惊蛰左手攥着右手的指尖,控制不住的佝偻起身子。十指连心的感觉可不好受,他在地上蹲了好几分钟,嘴唇都咬到麻木了,才从眼前发黑的疼痛感里缓过来。

    他抬起手背抹抹脸, 水淋淋一片,分不清是汗还是眼泪。

    段从在玄关站了会儿, 压了口深呼吸,目不斜视的从可视门铃前转身回到客厅。

    不知道多少根烟蒂丢进酒杯之后,他手机响了两声。

    言惊蛰:对不起,还生气吗?

    言惊蛰:不生气的话可以开一下门,听我解释吗?

    段从狠狠闭了下眼,用力往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把手机扔进沙发里。

    隐约的脚步声透过门缝由远及近传来, 言惊蛰连忙站好, 重新擦把脸, 又拽拽衣摆袖口,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但是门一打开, 迎上段从的视线,他的鼻腔就汹涌的酸楚起来。

    “我……”

    言惊蛰张张嘴, 喉咙发胀,说不出话。

    段从朝他半蜷的右手上扫了眼,面无表情地问:“刚夹手了?”

    “……嗯。”言惊蛰吭了声。

    见段从沉着脸不接话,他小心地接了句:“不疼。”

    段从回身往屋里走, 言惊蛰跟着进去,轻轻把门带上。

    他不敢说话,段从不知道去找什么了,他就杵在客厅里,看着茶几上凌乱的酒瓶与烟头。

    “手。”段从拎了小药箱出来。

    言惊蛰习惯性地要开口说不疼,想了想,老实地闭了嘴,把手伸过去。

    刚才那一下夹得不轻,甲床上的压痕已经淤紫了,指头红肿了一圈,言惊蛰疼到了麻木,这会儿只感觉热腾腾的发麻,手却不断微微发着抖。

    段从拧药水的动作一顿,脸色变本加厉的黑了下去。

    “去医院。”他把药水放回箱子里。

    “真没事。”言惊蛰蠕动着嘴唇,鼓起勇气攥攥段从的手臂,“看着严重而已,我能感觉到,我心里有数。”

    他朝段从翻开掌心,活动几下五指,示意没有伤到骨头。

    段从看了会儿,轻轻捏了下言惊蛰的指尖。

    被段从甩在路上、关在门外,被门夹手的时候,言惊蛰都能忍住,可段从捏这么一下,却把他近期所有压抑的情绪,都给捏了出来。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他重新开始解释。

    “照片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当时过马路,我都没感觉到,没想到这么巧。”

    段从掀掀眼皮,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言惊蛰闭上嘴。

    其实言惊蛰仍然不清楚段从为什么生气,他在人家家门口嚷嚷“我连朋友都不能有吗”的硬气,被一门板就给摔散了。

    他习惯承受情绪、隐藏情绪,从小就习惯。

    但段从不行。段从应该是最骄傲的那一类人,已经在他这里委屈太多次了。

    淡淡的烟酒气息在沉默中发酵,最终,段从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是想喝酒吗,”他拎起一听鲜啤,食指轻轻一弯,单手就把瓶口打开,塞给言惊蛰,“喝吧。”

    “我没想喝。”言惊蛰有些无措,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的,握着酒瓶又开始观察段从的表情。

    “我家没酒吗。”段从问。

    言惊蛰一愣。

    “心情不好,想找人说说话,不会联系我吗。”他望着言惊蛰。

    “我连个朋友都不如?”

    言惊蛰跟他对视着怔了会儿神,表情微微松动,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眼神。

    “……啊。”

    段从没理他,自己又开了一听酒,推开门去阳台。

    跟言惊蛰这种人相处其实挺累的,说他迟钝,一些事情上敏感得不行;说他敏感,有时候又蠢得可恨。

    偏偏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段从手臂撑在阳台上,抿了口酒,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上辈子欠的。

    过了会儿,言惊蛰的脚步轻声传过来,停在他身后。

    “你不一样。”

    段从扭过头。

    言惊蛰手里还攥着那听啤酒,半垂着脖子,仍是那副嗫嗫嚅嚅、不会说话的窝囊样子。

    他像是使出了自己全部的表达能力,顶着那自卑的羞耻心,想了想,纠正自己的话:“其他人跟你不一样。”

    段从一边眉梢稍微扬了下,原本带着烦躁的呼吸开始放缓。

    他想再多听一点,但言惊蛰憋出这一句后,就闷着脑袋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