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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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天才痊愈了。

    他母亲娘家在邻乡一个离黄河远些的山村。解放前几年,那个山村还是十分的贫困,吃得是咸涩的井水,能吃上黄河水那可是奢望。山村的姑娘们都想走出山村去,希望能嫁到黄河边乡村的人家里。如果能嫁过去一个,就能带出去好几个姐妹。他母亲的一个近亲姐姐嫁到了他父亲那个队的同姓人家,就把他母亲介绍给了他父亲。他母亲经他近亲姐姐的牵线搭桥下,他母亲和他父亲认识了。

    他母亲虽然身材有些瘦小,有点农村小女人的样子。但他已经不缠小脚了,走路干活方便多了。他母亲虽不是大家闺秀,但绝对是小家碧玉。皮肤又白又光亮,高鼻梁,明眸皓齿,双眼皮,长得很好看。

    他父亲家这边当然是十分的情感这门婚事了。他父亲岁数也不算小了,早就该谈婚论娶。他父亲家的最大的难言之隐就是他父亲时常有可能要犯的病根,是千万不能让他母亲家人知道的。就因为这个原故,他父亲在附近的村子很难谈成婚娶的事情,女方通过知己亲戚打问一下就没有了下文。让他父亲快点结婚,是他祖父全家巴不得的事呀。只要女方条件可以,不要说还这么好了,当然非常想结这门亲了。

    再说他母亲这边,他母亲看他父亲,人长的还行,这河边的地方也不错,也同意这桩婚事。他母亲家也同意了这门亲事。他母亲就压根儿不知道他父亲还有那个病根,就因为这个种下了祸根,后来几乎毁了他母亲的一生的幸福。

    他母亲和他父亲结婚了。他父母生育有二个儿子一个女,他们三个孩子。他是小儿子,上有哥哥,下有妹妹。

    他母亲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因为聪明肯学,心灵手巧,针线活和茶饭,在出嫁前就样样都做得是百里挑一,都做得是又好又快,是庄前邻后有了名的“尕梭”。亲房和邻里办喜事、过节做长面,都第一个请他。好几个妇女们坐在一炕上,实际在暗暗比赛,看谁面擀得薄,擀得快,切得快,切得细,切得匀,每回都是他母亲做得最好。

    他母亲很会勤俭持家,对粮食和财物珍惜得近乎吝啬。一分钱能掰两半使,尽量节省,节约每粒粮和每滴油。家里虽然收入不多,但他母亲都能安排计划的既体面又减省节约。他父亲基本不管也不会操心家庭的事务,只能是下苦劳动。他母亲就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名符其实的主心骨了。

    对河两岸有许多古老的水车。它高大苍老的身影,伫立在那里不知多少年了,曾经见证了故乡历史的沧桑巨变。“吱溜溜”的转动着身躯,就像婴儿吮吸母汁,一边贪婪的喝着母亲河的水,又一边“哗啦啦”的吐出黄河水,又像一位和蔼睿智凝重的老人,用它那特有的仿佛谁也听不懂的语言,也许不停地向后人们讲述着几百年来的悠悠往事。

    北岸沿着河边八九个村子,水车就有十多挂。多为单体的,也有连体双水车;有大的,也有小点的。

    一般建在河岸低而平缓的地方。要在岸边水中,向上游偏河心,用石块压坝,修筑三四十米长的车巷。巷头两边栽竖起一抱多粗的木柱,是两根车柱。车柱头上面架着带车轮的车轴,木轴周围用两道铁箍镶嵌在柱头做轴承,巨大的车轮就悬挂在车巷里了。像车轮一样,从车轴安装上辐射状的纵横上下的车条骨架,车圈上安装上规则向岸边方向倾斜着的小水斗。水斗长条形,口大底小。旁边再架上“丁”字形承水木槽和出水木槽。

    水车巧用河水流动的力量,推动水车轮在水中转动,车轮转动的同时,带着轮圈上的每个水斗一齐转动,水斗就会自动把水从河中舀上,转上去自动倒到承水槽里。水车可以自动把水从下往上提高五米以上,解决了河边上农田的灌溉,又是凝聚劳动人民聪明才智,巧夺天工的发明创造。

    水车建成了,不是一劳永逸,光使用就行了,而要时常维修养护的。

    就是东面邻村养护水车的。他的是个水车迷,从小对水车十分的热衷,跑遍了对河两岸的每挂水车,每个水车他都能讲得头头是道,尤其是跑到邻近沿河的县乡去琢磨水车,简直是对水车上了瘾。村上就安排他养护水车的活。

    他姑父四十五岁那年有一件事。春初的一天,上午八点多,和往常一样,他姑父在水车下架梯上去保养。车轴上油,木骨架松动的接口,要打木楔钉紧。车架上长有少许苔藓,早上露水又没干,在取木楔时,不小心脚下一滑,从车架上掉落下来,腰脊骨严重受伤。同事和他姑父家人抬上架子,车拉到医院,透视后医生说是粉碎性骨折。经过多次治疗,人虽暂时保着了性命,但只能走路,干不了任何体力活,没过三四年,人渐渐不行了,五十刚出头,就从这病上去世了,永远离开了亲人和热爱的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