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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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为了恶性肿瘤,发现了为时已晚,病人手术台都没有下来,最后落了个人财两空。何况作这样的手术还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钱从那里来。

    当时的省城金州,甚至于我们国家的世界上,还没有像在的伽玛刀不开颅就能作脑内手术的先进医疗技术。否则,他就不会留下这终身的悲伤和遗憾了。

    他和他哥哥在万般无奈下,决定放弃开刀作手术,回家保守治疗。小叔父的大儿子在铁桥头上照相,小叔父让他和他哥哥领着他母亲,去照几张相,他站在了坐在椅子上和坐在河边护栏上的母亲身后,身旁边,小叔父的大儿子热情的给他和母亲照了三张相,背景是黄河上的老铁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三张相片竟成了他与他母亲唯一的一次照相,也是最后一次照相。

    他和母亲,还有他哥哥坐着县计划生育委员会的车从原路返回,在走到快要到坚家湾乡政府的路上,迎面开来的一辆到乌铁市的长途公共汽车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最先看到了脱口说到那不是姑舅聂成家吗。

    他叫司机师傅停下了车,他打开后车门跳下来,向前追了过去。从他们车相向急驰而过的长途公交车也走了十几米停到了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他表弟聂成家,也向他这边紧走几步过来了。

    “听说你送尕娘到金州城看病去了?情况怎么样?”他表弟聂成家急切的问他道。

    “金大二院、市一院都看了,拍了CT片子,医生说是脑瘤和脑积水,瘤子有鸡蛋大小。”他向表弟聂成家简要的说了去金州看病的情况。

    “能不能作手术?有什么办法治疗?”他表弟聂成家像连环炮一样的问他,还是那张能说会道不饶人的嘴。

    “手术风险特别大,弄不好就会下不了手术台的,只有回家保守治疗了。”他向表弟聂成家回答道。“嘀嘀--”,表弟聂成家下来的那辆长途公交车在打喇叭,已等的不耐烦了,催促下车人快上车走了。

    “知道了,抓紧给尕娘看病,我走了。”他表弟聂成家小跑着上了他先前坐的那辆长途公交车走了。

    他回来上了车赶回家里。他母亲又挣扎着给司机师傅做饭,司机师傅,他和哥哥都陪着吃了饭,他母亲提议哥哥给司机师傅装了一塑料袋家里窖藏的苹果,千思万谢,打发司机师傅上路回兰原县城单位上去了。

    母亲的病情日见严重了,这几天已不能下床了,他和他哥嫂给他母亲弄些饭吃,每顿只多能吃上一两口就已不错了。看来没有错,是恶性脑瘤无疑了,幸亏没有作手术,否则下不了手术台的。他写信给单位李学民站长,母亲病重,请续几天假,望批准云云。

    母亲的病情发展的相当快,又过了几天,人昏迷不醒了,眼睛常常闭着,喊得时间大了,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微微转头,看上一眼,又悠悠的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那看人的眼神,没法说清,有悲哀,有祈求,有不甘心,有不放心,有不明白,有含混不清的表情,让他伤心的难以入眠,常常在半夜的噩梦中惊醒。

    他尽管陪在他母亲身边,在一个炕上睡着,守着可他母亲已吃不下去了。

    忽然有一天,他母亲慢慢睁开眼睛说,想吃新下来的莲花菜,他哥哥让他去找一颗,因为他和他哥哥家今年都没有种连花菜。他感到很不高兴,他哥嫂为什么不去找,偏要他去找。他出门边想边在房前屋后的田地里转悠,沿着出门的大路,不自觉间就出小巷,向南拐,到丁字路口,左转,走到了大路旁边邻队地的一块田里,眼前亮,那里不是一小块的莲花菜地吗,莲花菜地里的莲花菜球已长到了碗口那么大了。

    不知是谁家的菜地?他能给我一个莲花菜吗?路边有一个生产队时就盖的一间像火柴盒样的小看菜房,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男的看菜的人,他也不太认识,就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迎着看菜园的人走过去,打照面时,他停下了脚步,试探的向这个人说道,“亲戚,我母亲得了重病了,想吃个新下来的莲花菜,我们家里今年没有种,想买一个你们地里的”,“都是一个大队的人,要什么钱,搬上两个吃去”,这个看菜园的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只要一个,谢谢,谢谢了”,他紧忙说道,“没事”,看菜园的人慷慨无事的说道。

    他赶紧进地,搬摘了一颗圆圆的莲花菜球,大步流星的赶回家中,他和哥哥摘洗莲花菜,在滚水中将叶片煮熟,捞到枕板上切好,放进碟里,撒上盐,浇了醋,用烧开的清油炝了,搅拌好了,喂着他母亲吃,只吃了三口就不想吃了。

    一天后他母亲的病情急转直下,人昏迷过去喊叫已不能答应和睁眼了,大小便失禁,已进入弥留之际。原来前一天那是回光返照呀。三天后的下午,他拿着从母亲身下取出来的小褥子,到屋后的厕所去晾晒,当他回来时母亲已没有了呼吸,停止了心跳,他哥哥抱着他母亲,身边是他嫂子,说妈不行了,让他去叫几个老成亲房来穿衣裳,他嫂子又说来不及了,亲人也可以穿的。

    他哥嫂手忙脚乱的给他母亲穿老衣,可哥嫂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