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2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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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风见西瓜从上面挖了一个坑,怒道:“我妈又从上面挖,我都白说了!”银汉说:“那半个才是你妈吃的,这是我挖的。刚才告诉你上面好的挖给蜜蜂了。”“你接着吃。”晓风这才消了气,“我妈又给我舅舅要西瓜霜。”银汉说:“怕是没好脸。这些年她娘俩老沾存忠的光,存忠两口子心早凉了。”晓风说:“我也觉得态度有变化。那天我妈让我去我舅舅医院办验血的手续,我舅舅一听就说:查它干啥,白搭给医院钱。”银汉笑道:“存忠会拒绝了,这就对了,不能老是任人宰割。应该庆祝好人不糊涂了。”晓风说:“前几天我姥娘让我给我舅舅要膏药,说原来都是给他要。我舅舅弄了一张,打电话让我去拿。我姥娘要跟我一起去,让医生给贴好。我说:没电梯,我先上楼看看,你别多跑。我舅舅说:不用,你回去给她贴就行,我不得闲下去。其实我舅舅那会没一点事,他就不下楼。我姥娘说:臭小子。”银汉一笑。晓风说:“我舅舅原来住的地方拆迁改成泳利园,谁拿的钱?”银汉说:“你姥爷分的家属院,当时正闹离婚,怕他带走,存忠两口先占上;买断的时候存忠两口子拿的钱。”晓风说:“那怎么是我姥娘的名?”“你妈的名。”银汉说着,又有所悟:“她骗我,真是无处不在误导。”晓风说:“拆迁公家赔给两套,我舅舅为什么送给咱一套?他花的钱。”银汉说:“这叫一次性买断亲情,毕竟不是他们的既得利益。买断自由,以后情感上形同路人。”电话响,彩娟来的:“让晓风回来吧,该开学了,让他在家多陪他姥娘。咱俩去看地板砖。”
连着一星期,给泳利园铺地板砖、又抹仿瓷墙,搞得筋疲力尽。彩娟说:“忘了先搬个躺椅过来了。今天下午我得上班去,你看着工人干活吧。工人走了以后你给我打电话,看干到几点。明天上午我来,咱再一起干。”傍晚工人干完下班,银汉打电话告诉彩娟。彩娟马上神气吩咐:“你上中心小学来吧,咱俩到那吃馄饨。”银汉要晕:“中心小学在哪,怎么想不起来。”彩娟说:“就在我单位不远。”“上那干什么去?你直接过来就行了呗,家不远就有馄饨馆。”彩娟问:“家里有饭吗?家里不是还有剩菜吗?”银汉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上街吃去吧,我回家吃剩饭。”银汉回到家,彩娟已经回来了,说:“我馏上了,看菜不多,出去买个黄瓜吧?”银汉正晕乎着:“我先看看,上午剩的什么饭这会记不清。”
第二天依然与彩娟去泳利园抹墙皮、泥涂料。干完,银汉说:“明天我没事就来清理地面,你不用跑了,上班去吧。”彩娟喝道:“过几天再清理地面,要不新刮的墙没干好都埲脏了。”要出门,彩娟自动去关窗户。银汉说:“把窗户开个缝,让屋里通风。”“开它干什么,你又不在这边住,刮的仿瓷下雨淋了怎么办!”
出了门,彩娟说:“今天咱不回家做饭了,去吃鸡汤馄饨去行不?”“行。”来到地摊前,银汉正想买两碗馄饨,彩娟已经站在远处一个座位跟前喊:“来,来,坐下!”银汉只好过去,彩娟热情说:“坐下,我来安排。咱吃一碗馄饨一碗鸡汤行不?再买点油饼,行不?”“行。”彩娟喜悦地说:“好,你买去吧。”银汉也不多言,扭头去买馄饨。彩娟坐着,看左右有人吃这个饼,有辣椒。待银汉端来饭后,彩娟问:“饼有辣椒,你怕辣不?”“吃吧,已经买来了。”彩娟执意问:“我问你怕辣不?”银汉说:“你不怕辣,我怕什么。”彩娟噘着嘴开吃,又问:“这个跟那个哪个味好?”“哎呀。”银汉不耐烦,“哪个?向来说话缺主语,定、壮、补。”“还定、壮、补。”彩娟笑了,“就是那天买涂料在路上吃的那个馄饨。”“早忘了,记不起来怎么回事。你就不能少说几句?没有中用的话。”彩娟张口就来伶俐话:“就那你还想开诊所呢。你晕一会就过来,不要紧。你看这个饼,一层辣椒。吃饼。辣不?嗯?问你呢,辣不?”银汉耐着性子说:“没觉出来辣,只觉得齁咸。”彩娟麻利地说:“这汤辣,不喝,你喝了吧。忘了买馒头就着吃了。明天歇一天吧?”银汉诧异说:“什么意思,不歇还有什么事?”彩娟郑重其事说:“明天别去刮地面了,歇一天再去,累着了。”银汉不耐烦:“你不是说过几天再清理地面,省得新刮的墙埲脏了吗?”
彩娟这才安静些,还得吩咐:“明天中午做着我的饭。今天早休息,我结账。”银汉说:“结完账了。饼拿着吧,明天早上吃。”“不拿,你拿走吧,你爱吃。”彩娟厌烦地说完,伸头看银汉的脸色,小心说,“今天你辛苦了,好好睡哈。”银汉知道她不安,忙和颜悦色说:“好,好,没事。”彩娟走后,银汉心烦意乱。被她搅得找不着北,总有一天会中风。一直到次日一早才好些,然而到了十点又开始难受,头像要炸,脑筋也不转圈。忽然间够死了,情绪稳不住。给彩娟打电话:“你今天别来了,我想安静一下。”彩娟关切地问:“你怎么了?”银汉说:“我难受得没法过。”彩娟顿时冰窖一般冷冷地说:“那是因为我要来。行,你休息吧。”
次日彩娟又来约:“咱去建材市场看看门窗去。”建材市场到处都是装修门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