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买吧。”崔韵时也能猜到慕破晓的想法，她们这种资--本--家其实都很短视，很少想到以后，觉得摆平一桩是一桩，没心力去想后面可能发生的情况，她们会觉得这种幻想是多余，出来了以后再请律师，再说。

    但出于她的角度，她肯定坚持不付钱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么处理的，也就那句话，今天是四个亿，四万个亿，你付不付，你付不付得起？不就觉得四百万的损失可以承受，就当没做过这个工程咯，资--本--家的断尾求生，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张栩买的单，包啊衣服鞋的，十七万多，崔韵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谈不上受之有愧，她不来，慕破晓的700万搞不好昨天就支付出去了。

    “不如我们把钱给姐吧，就这么拿着，于心不安。”萧党项的裙子还是秀款，五万多。一个22的包也不便宜，退税后也要近4万。

    去餐厅吃饭的路上，崔韵时出声，“张栩，”张栩回头，“什么？”

    “事情要遵守规则，你懂吧，事情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要去篡改规则。你家的楼盘，深圳的几百个车位，你们会让吗，就是打到最高院去，你们也不会让的，因为你们感受到了肉疼。那这几百万，我认为也不该让，你们让步是因为惧怕总包的压力，还是惧怕以后接不到工程了？你们衡量来衡量去，衡量了人情世故，衡量了关系密度，但你们为什么就是不遵守规则来做事。有需要的时候，你们要弹性，这个弹性空间是你们的经济实力决定的，割长久利益，你们就肉疼，割个几百万，反而不疼了。企业像你们这么做，迟早亏到什么也不剩。”

    崔韵时气恼得很，张栩忽然就笑了，他说：“你要是来给我管家，我肯定很放心，你太稳了，不像我妈，急功近利，心浮气躁。”

    慕破晓做事很极端，比如想得太多，有些时候异常精明，有的时候明显缺乏逻辑，她喜欢把人往死里整，什么冻结流水，一毛不拔，等人家起诉她了，她也不松动，不喜欢谈判，最喜欢的情节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黄少芙现在是没钱了，根本不搭理张栩，谁的电话都不接，怕是要账的。他帮这些人考勤造假，也是因为他拿走了工人的工资四百多万，这会儿慕破晓直接冻结他流水，他三千多万的帐是一分钱也不能动。到处都是找他要账的，他哪里有钱，只好让人去找张栩他们家的企业。他是不行，不厚道，没人品，但也不见得那些资--本--家有什么人品，谁也别说谁，都特么一样不是人。

    吃饭的时候，张栩一接电话，就和崔韵时窃窃私语，“他们还有后招，又找了个人来跳楼，说是快死了，不跳也活不了几天了。”

    你逼我，我逼你，最没出息也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手段就是生死胁迫。其实也威胁不了谁，但闹大了，慕破晓要被追责，她肯定是不想被追责的，这四百万，搞不好就真从她手里要出来了。

    很多手段可以使，但要从一开始就严格限制，资金的流动，对项目的监管，对承包人的约束，这些全是要梳理的，手段强，那就要从一开始就强。而不是前面笑笑嘻嘻，后面冷面獠牙。

    崔韵时估计慕破晓心理已经松动了，愿意拿钱，但不愿意就这么拿，报出来四百万工资，肯定是有水分的，谁来，谁不来，来了多少人，黄少芙知道，但他配合作假，冲着她来的。

    估计是她电话，张栩出去接电话，用手势示意她们先吃。人参鸡汤面，咖喱炒饭，家常餐厅，崔韵时说：“都吃吧，自己吃自己的，别客气。”

    “姐，你们是忙公事是吧，那明天我们就自己逛吧。”宋巧巧说，她还打算回家一趟的。

    崔韵时抬头，“你们想去哪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