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混乱 为何不说?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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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只苍白的手缓缓拭去。
“嘘,不疼的。我让老贝壳给了你一个好梦。”
傅偏楼听到自己这样呢喃,他抽回长枪,随手扔到一边,扶住谢征倒下的身躯,轻轻放在床上。
“谢征,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那张脸慢慢失去血色,苍白若纸,紧紧盯着前方的眼眸逐渐涣散。
他想说什么?
不要……不要杀他?不要什么?
头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傅偏楼呆呆地看着。
心口痛到麻木,不舍、哀恸、后悔……种种情绪混杂为一团,除此之外,竟还浮现出某种解脱和释然。
他一直静静地看着,不言不语,恍如一尊雕塑。直到人声息全无,伸手触碰到平静得恍如沉睡的脸,比他一贯寒凉的手还要冰冷,也依旧在看。
肩头,有什么跳了跳,老贝壳的声音遥遥传来:“小主人,这真的好吗……”
剩下的话,傅偏楼已听不真切了,从摸到满手冷意开始,他的思绪就被一个念头尽数占据。
——他亲手杀了谢征?
这不可能……!
心神巨震,他一下子从浅眠中惊醒,呼吸急促,血色尽褪,盯着弟子舍的屋顶望了许久,才意识到,那是个梦。
还好……还好只是梦!
死里逃生一般地庆幸着,傅偏楼颤抖着手,捞过床上锦被紧紧抱在怀里。
梦中被一枪穿心的分明是谢征,他却觉得那一枪伤的是自己,胸中涌现的酸涩与痛楚,简直无法忘怀。
他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想到魔先前引诱他的话,傅偏楼一凛,若他听从它,强留下谢征,囚禁对方……
他这是在警告自己,别做这种傻事?
正迷茫间,门边传来一道响动。有人走来身旁,掰过他的肩,轻轻叹息。
傅偏楼瑟缩了下,睁开眼,看到了谢征。
活生生的,没有苍白的死灰色,也没有染上血迹。这令他长舒口气。
酒还未醒,他晕乎乎的,不太能反应自己在做什么,只本能地寻求着令他安心的气息。
直到头顶传来一个奶呼呼的声音,稍稍惊醒了他,抬起头,一只没嘴的小黄鸡蹦蹦跳跳,竟是沉眠中的011?
不算活泛的脑袋转了两道,傅偏楼悟了:原来还在做梦?
既然是梦,他便放肆了些,捉过谢征的手贴在面上,亲昵地蹭了蹭,确认那份温度。想到刚刚糟糕的梦,情绪又低落下来。
在魔说出那些话时,有那么须臾,他的确有所动摇。
实在太不应当。
懊悔不已,他看向谢征,小心翼翼,如同承诺地说:“我不会很贪心的……不会勉强你。”
梦境里的那些,他绝不会复现。
他不会罔顾对方的意愿,为一己之私,恩将仇报。
谢征希望回家,他会帮忙。只是——
“给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就这样下去,就好。
凡人相伴一生,不过数十载,能求得这样长的时间,于他足矣。
也不枉这十世轮回。
在那之后,不知是否累了,傅偏楼彻底睡死过去。
他第一回喝酒,醉得倒还算省心,谢征将他搬回床上掖好被子,望着那张脸上犹带不安的神情,心绪复杂,坐在一旁思忖缘由。
011不解地问:“宿主,你和小偏楼闹别扭了吗?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阔别三年,怎么一觉睡醒,它都看不懂了呢?
而谢征同样一无所知,正拧眉深思,地上散落的衣袍忽然动了动。
“小主人的师兄,你终于回来了!”老贝壳慢吞吞地从底下钻出,“小主人这是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
谢征俯身拾起它,问道:“傅偏楼为何喝酒?”
蚌壳一张一合,像是在茫然摇头:“我如寻常一般,呆在小主人寝居后的池塘之中睡觉,迷蒙中听闻仓促脚步,被吵醒,怕有贼人,就去看了一眼……”
谁知来者竟是前去闭关的傅偏楼本人。
它见小主人顺利筑基,还未来得及上前贺喜,就瞥见对方阴沉的脸色,眼尾通红,似乎刚哭过一场。
“小主人很是焦躁,显然有心事,坐立不安。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又甩袖而去。”
老贝壳道,“我不敢贸然打扰,但着实担忧,便偷偷跟在了小主人身后,一直到了这边。”
傅偏楼从膳房拎出一坛酒,大口地仰头就灌,一半就醉了,拖着酒坛踉踉跄跄跑来谢征房中,衣服一扒,倒在床铺上不省人事。
剩下半坛酒洒了满屋,老贝壳是水妖,沾不得这个,一碰也醺醺然地,被扔来的外氅砸了个正着,挣扎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