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瞒过 无法拒绝。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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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醒,他清楚他在说什么、做什么,以过往的伤痛,来掩盖如今的心结。
与此同时,另一道视线在角落里瞧着他,瞪着他,无声地谴责着他。
谢征不由想,这样做,真的好么?
无疑,对傅偏楼全盘托出,是最不容易滋长心魔的办法。
对方的歪道理太多,又很会忍耐委屈、安慰别人,届时,定会拍着胸脯笃定地哄他。
说些诸如“找办法一起走”、或是“哪怕不能,也还有几十年,足够凡人过一辈子”之类,好听的虚话。
虚是虚了点,可也足够消磨平定些郁气。
但,谢征又想到住院的那段时日。
一点点的红,无意间的碰触,便会令他整个僵住。
他并不像情况严重的病人一般歇斯底里,很安静,安静得像是一样死物。哪怕面对哭泣的家人,听着她们的哀声呼唤,也做不出半点反应。
父亲要他照顾她们,他却反而令她们担心。
他踩着父亲的尸体活了下来,居然活成了这么一副没出息的模样。
——促使他好起来的,其实是几乎将他淹没的、对于亲近之人的负罪感。
我不能,谢征定定地注视着傅偏楼,我不会让你也落入那般境地。
心魔是他的事,也只能是他的事。
于是,他抽出手,捧起青年的面颊,神情有意地柔和下去:
“……也不知为何,今晚忽而梦见这个,有些踟蹰难安,便想来见见你。”
轻轻抚摸,指尖触感温润,犹如凉透的玉石,又细腻似上好的锦缎。
谢征伏身凑近,发丝倾拂,灯火如豆,使他的眉峰、长睫、眼眸、唇畔,皆染上一抹朦胧的色泽,无端端暧昧。
“偏楼,”他低声道,“过来。”
傅偏楼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颊泛红,顺着他的意思,探过颈项。
长发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道垂帘,将世间的一切都隔绝在外,仅仅剩下两个人。
谁也不再说话。
011识趣地开始待机。
唇齿相依,一者急切地妄图抚慰,一者试探着索求。
于是五感发麻,色授魂与,不知今夕何方,只剩彼此。
难以言喻的漫长过后,两人才堪堪分开。
元婴修士,竟都呼吸紊乱,瞧着对方说不出话来,神情迷离。
傅偏楼颊边浮现出火烧似的红潮,艳色惊人。
他以潮湿而又渴慕的目光仰望过去,喃喃道:“谢征……”
“嗯。”
谢征抚着他的唇角,应了一声。
他觉得有些奇异,为心底充盈的餍足,以及与之相悖的、想求更多的妄念。
第一回,他如此直面地、鲜明地体会到何为占有欲。因此扬起唇,微微笑了出来。
那笑不似一贯的冷清,有种说不出的蛊惑,傅偏楼一瞬目眩神迷。
“不是说要陪着我?”谢征朝他低声道,“再陪我一会儿吧。”
傅偏楼深吸口气,完全拒绝不了,脸颊滚烫地点点头。
……
翌日,宣明聆养伤,蔚凤、谢征、傅偏楼三人便前去琼光屋舍,详细问过师寅的下落。
问剑谷内门弟子莫名失踪,谷内自然风起云涌,然而这么久下来,愣是一点风声都寻不到。
琼光虽怀疑是走意真人在搞鬼,可对方表现如常,完全一副好师尊的做派,哪怕无律前去试探,也滴水不漏。
“不如说,表现如常才是最大的不对。”
居所中,琼光拧眉道,“登天桥一试过后,师寅不再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穆行之也好似缺了口气,萎靡不振,连受到顶撞都没翻脸。”
“他在师寅身上投入太多,近乎将人视作另一个自己,再次失败,说是失魂落魄也不为过……连师寅跟我混在一起都不管了,怎会突然大张旗鼓地要去寻什么‘爱徒’?”
可惜,仅仅如此,还无法佐证什么。毕竟走意长老从前就出了名的宠溺小徒弟。
说到此处,琼光不免有些泄气。
“谷里能找的地方,多半都找过了……至于谷外,那就太多。也不知人现在情况如何。”
“无律长老……呃,我是说师父,她先前试探穆行之时,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禁制。倘若他有所异动,我们便能知晓……”
琼光取出一面铜镜,放在桌上,叹道:“如今,也只能等了。希望兽谷秘境开启之前能有消息。”
但无论是他,亦或谢征几人都清楚,希望并不大。毕竟,距离出发也没有多久,没时间再磋磨下去了。
一筹莫展之际,谢征忽而感到有束目光,定格在自己背上。
转过脸,正对上周霖犹疑的眼眸。
数年过去,这只麒麟长了不少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