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正常人到这个时候都会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风寒！

    陈晏澜瞳孔微缩：“……哥哥？”

    陈晏澜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颤抖，透露出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惧。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扶住许凛的肩膀，可却被凤知一把拂开了。

    “滚。”

    凤知的声音很冷，尽管他尽力地想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可最终，他还是失败了。

    只要一想到是因为陈晏澜夺走了许凛的天赋，才会导致许凛变成如今这幅样子，凤知就忍不住连陈晏澜也怨上了。

    “啪——”

    手被拍开，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庭院内，看着被凤知送进屋内，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的许凛，陈晏澜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半晌，陈晏澜才低哑着嗓子，望向站在一旁的何知柳，轻声问道：“哥哥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何知柳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闻言，他只是讽刺地扬了扬嘴角，非笑似笑：“也许，你该回去问问你爹做了什么？”

    何知柳的回答让陈晏澜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他不是傻子，从凤知和何知柳的态度便可以看得出来，哥哥生病的这件事必定与他有着某种关联。

    脑中盘旋着一个可怕的猜想。

    陈晏澜从小看过不少古籍，因此他所了解的知识可谓是不少，而让许凛变成现如今这幅样子的原因，陈晏澜只能想到一个——交换天赋。

    每个月都要从哥哥那取走的鲜血，爹爹给哥哥服用的奇怪药丸……

    略微一回想，陈晏澜便能找到不少验证自己猜想的证据。

    越想下去，陈晏澜便越觉得通体生寒。

    若是……一切正如他猜想的那般，那哥哥……知道真相吗？若是哥哥知道了真相，那他会不会很恨他？

    想到这种可能，陈晏澜指尖轻轻颤抖起来。

    明明事情不再朝着他的预想发展，可这一次，陈晏澜却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高兴。

    眼睫轻颤了一下，陈晏澜终于还是转身，一步一步慢慢地离开了。

    他要……去把一切都查清楚。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哥哥死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心甘情愿。

    听着窗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许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唇色苍白，神情看上去也颇为疲倦。

    明明一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了，可无论他怎么睡，却还总是觉得睡不够，困得要命。

    看着又再次陷入沉睡的许凛，凤知的手慢慢握紧，他垂下眼帘，努力将心底那股不安压了回去。

    轻抚了一下许凛的侧脸，凤知轻柔地将他垂落在脸颊旁的一缕发丝又重新拨了回去。

    “等我回来。”

    望着躺在床上的少年，凤知的目光专注又深情，明明知道许凛此时什么都听不见，但他还是凑到了许凛耳边，低声地说道。

    说完，凤知又在许凛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吻。

    刚要进门的何知柳恰巧看到这一幕，他的脚步略微顿了顿，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悦。

    不过何知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塞给凤知一张小纸条，又摆了摆手：“赶紧去凑齐这上面的东西吧！”

    “……只要凑齐这些东西，你就能救他？有多少把握？”

    凤知对何知柳的态度并没有过多计较，只是瞥了他一眼，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十成。”

    何知柳对自己的医术颇有自信。

    凤知闻言，微微放下心，没有再多问什么，凤知转身急匆匆地出了门。

    虽然放何知柳与许凛单处一室似乎不太安全的样子，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要争取早点把何知柳所需要的东西凑齐，而且……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最适合照顾许凛的人也就只有精通医术的何知柳了。

    凤知一走，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许凛和何知柳两个人。

    何知柳来到了许凛身旁，他随意地拖来一张椅子坐下，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一直盯着许凛发呆。

    过了一会，何知柳突然轻声叹了一口气。

    “好像把话说太满了。”

    “十成把握……”

    何知柳看向许凛的目光中充斥着些许复杂，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出生于何家，又从小开始接触医术，所以对于何知柳来说，治人不过如同喝水一样简单，况且……就算医死了人，他也顶多是受一顿父亲的责骂而已，他杀过的人可比救的人多多了，对于别人的性命，何知柳向来没有在乎过，因为他只是一个……自私自利到极点的人。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