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火箭」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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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为什么人绝对不可以“恋爱脑”?这很不好吗?

    A:我说的“恋爱脑”一词不是贬义。www.xingyin.me当然,我也不是说它就很褒义——池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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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会喊她“崔木火”,并且持之以恒地喊她“崔木火”,甚至喊了十一年还不打算改正的,只有池不渝一个。

    崔栖烬这个名字的确拗口。

    这源于她职称为森林工程专业教授的妈崔禾,以及职称为能源化学工程专业副教授的爸余宏东。

    如果有其他人得知她名字由来,想必会感叹一句崔栖烬当真是这两人的爱情结晶。

    当然崔栖烬不可能每次自我介绍,都把崔禾和余宏东的职称和一生钻研的事业带上。所以她极其不喜欢自我介绍环节。

    也始终对那次自我介绍记忆犹新——

    那是在2013年,成都的夏远远没有现在热,高中教室还没有装空调;如今火遍全网的大熊猫“和花”,还有七年才会在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出生;两个月前陶喆来过成都,在他的小人物狂想曲演唱会上,和全场大合唱了大半首《普通朋友》。

    崔栖烬不罕见地在夏天患了重感冒。

    成都下了罕见的暴雨,她脸色惨白地站在体育馆台阶上,军训服被黏腻冷汗浸透,面对着排排坐穿着军训服的青涩脸庞,阖紧眼皮,一字一句地说——

    我叫崔栖烬。栖息的栖,余烬的烬。

    那时她已经头重脚轻,光是站着就已经消耗太多体力,只听见底下隐约有人小声讨论,

    “啥子嘛,啷个有人名字取那么偏的字嘛!都记不到!”

    她费劲抬起眼皮,视野里是一片绿,每张脸庞都虚成一个小点,模糊不清。

    不知道刚刚是谁说她名字难念,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之后大喊一句“地震了!”——

    只听到骤然间外地同学的讨论声惊呼声,一时之间天下大乱——有第一次见地震感到神奇的,迅速掏出手机一边恐慌一边新奇地拍摄蓝色水桶里晃荡的水面;有忍了很久只想出去放风的男同学,借机大喊“地震了快跑!”,像猴子一样在体育馆里荡来荡去;有扁桃体发炎的教官,扯着嗓子喊“小震不用跑!”的嘶哑声……

    也不清楚天旋地转间,她往前栽倒的那一秒钟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大概是好几双踏过雨水的脏乱脚印,在这一刻全都朝她纷至沓来。

    空气中灰尘飘摇,兵荒马乱。

    失力摔倒的人表情不会太好看,当时她出了很多汗,脸湿漉漉的抵在体育馆木质地面,想必也是歪七扭八。

    能见视野变成一台像素模糊的dv,画面迷虚而动荡,聚焦功能受到严重损坏。

    崔栖烬晕晕沉沉,忙乱间在所有朝自己跑过来的脚步中,视线聚焦在一双高帮匡威帆布鞋上,苹果绿色的……

    以及对方卷起来的军训服裤腿;裹住半截小腿长袜,白色的;还有长袜上疯狂跳动的两只狗耳朵,棕色的。

    这双鞋跑得比所有人都快,颇有一骑绝尘的架势。停步的时候甚至好危险,差点一脚蹬到她脸上。

    但最后鞋的主人还是刹住车,大喘着气蹲在她面前,低下头,帽檐下的眼瞳仁很黑,皮肤很白。角度原因,她只能与对方小狗袜上的那双呆滞眼睛平视。

    “完了完了,同学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语无伦次的一句话。崔栖烬微微眯起眼,看不清这人的脸,只摇摇头,张开自己干涩的唇,说只是重感冒。

    这人似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于是又很慌忙地把帽子摘了,耳朵凑近,在一片动荡嘈杂中,这人微微侧过的丸子头掉落到她眼皮上,乱乱的,软软的。

    应该是刚刚洗过,有绵甜的发香。

    这时她看见了她耳朵前的一颗红色小痣,好像因为高度紧张变得更红。也在一片水泥灰尘、汗渍酸臭和雨水腥气中……闻到了她的味道——

    类似某种海岛城市水果专属的甜香,将一切晕眩的、乱七八糟的、嘈杂的……全都清洗一空。

    以至于崔栖烬恍惚几秒,很无厘头地冒出一句,

    “你军训时候还随身带个芒果?”

    这人总算听清她说的话,丸子头软趴趴,在她眼皮上晃了晃。

    她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看她。

    皱巴着脸,柔软掌心探了探她的额头,忧心忡忡,最后抬起头张望周围,扯着嗓门大喊,

    “快叫救护车啊!崔木火同学脑子烧坏了!”

    就是这一嗓子,喊停了所有骚乱喧闹的人,喊停了地震,亮瞎了崔栖烬的耳朵。

    让她彻彻底底地晕了过去。也让崔栖烬在后来一直怀疑,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的耳朵留下某种无法医治的后遗症,一碰水就痒。www.nianhua.me

    那是崔栖烬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