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胎记」 第(1/4)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Q:谁先亲的?

    A:当然是崔栖烬先亲的。www.yuxian.me为什么要突然喊大名?当然是为了表示我对待这件事是非常严肃且认真的——池不渝。

    -

    崔栖烬始终坚信,酒后乱//性这种事情的存在可能性为零。

    但她也确实无法解释当下的状况。

    晦涩光束漏泄到眼皮的那一秒,她因为畏光而受不了刺激而被惊醒。抬抬眼睫,发现有一层软软布料盖在脸上。

    惹得鼻梢发痒。

    抬手捂住自己快要裂开的额头,触到柔软布料,一瞬间噩梦画面包抄过来,像直接浇盖在视网膜上让她回避不得——

    “魔术变完了可以亲亲吗?”

    她脸色微变,猛地将脸上布料掀开。

    光线比刚刚亮了几个度,陡然间世界混沌,黑白笼统。她眯起眼,看到繁乱拥挤的空间,不由得皱起眉心。

    靠墙一个衣柜,里面是堆叠成层的各色布料。拉得严实的浆果红窗帘,旁边放置一台奶白色缝纫机,一个偌大咖色工作台,上面放置着还没拆封的熨烫机。

    墙角伫立着两个没有头、脖子以下的白色塑胶女模。

    无头女模上凌乱地挂着乱七八糟的冬天衣物。有几件能看得出来是她的,还有几件是……

    她低头,看到自己手心里捏着的衣物小小一团。

    这是什么?怎么盖在她脸上?

    她皱一下眉,用食指捻一个角,在重力下展开,是一件白色吊带,纤细潦草。

    显然不是她的所有物。

    被酒精变钝的大脑勉强得出这个结论,却无法面对当前波澜状况给出下一步指示。

    不出所料的,酒精已经侵入她的呼吸系统,喉部有明显不适,

    记忆模糊,试图回想便头疼欲裂。

    肌肉酸痛,稍微转个头,后背便像是要被掰断似的。

    很显而易见的宿醉反应。

    再然后,她继续低头,看到一颗毛绒绒的棕发脑袋,挤在她颈下——

    是池不渝。只穿一件宽大T恤,双臂环住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下巴,后脑勺枕着她的手臂,腿横七竖八地搭着她的。

    一头微卷长发蹭得乱七八糟。

    蓬软地扎在她颈部和胸口,甚至到处都是,像快要扎到她每一寸皮肤里去。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觉得痒。

    但是……

    她不耐地阖起眼,实际上从睁开眼皮开始,她已经维持这个古怪姿势超过十分钟,却还没有抬手将池不渝快要戳到她耳朵里的那捋头发撇开。

    一米二的单人床很窄。

    可现在却不太正常地挤了她们两个人,以至于她不得不维持着这样的姿态,哪怕此刻是一低头就会亲到池不渝额头的距离。

    因为只要稍稍一动,她就有可能会碰醒池不渝。

    然后和醒过来的池不渝大眼瞪小眼。

    而她还没准备好与池不渝对峙,甚至是以一种这样亲密无间的姿态。

    于是在这十分钟里,她唯一可被称之为“大动作”的,只不过是将盖在脸上的衣物掀开,和眨眨眼睛缓解酸痛感。

    下巴枕在池不渝额头上,手里还捏着那件吊带无处安放。

    每隔五秒钟眨一次眼。

    像一个矜矜业业的钟摆,没有任何感情。她十分麻木地想,要是其他人遇到这种状况会如何应对?

    ——和自己不对付的人如此难舍难分,脑海里还残留昨晚片段式的吻。

    而池不渝不知为何睡眠这样好,埋在她肩上一动不动。她知道池不渝运气一向不错,却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也是。

    竟然比她醒得晚,逃过先醒过来面临如此窘况的境地。

    崔栖烬叹一口气。

    许是这口气叹得有些重,空气中传来细微波动。

    紧接着,抵在她下巴下的池不渝动了动脑袋,十分含糊地吐出了几个字。

    崔栖烬没听清,也不太敢听清。www.cuihua.me只觉得戳到耳边的头发惹得自己越发痒。

    僵了几秒钟。

    池不渝没动静了。

    她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还在说梦话。于是稍稍抬一抬手,想去理一下耳边那捋不听话的头发。

    结果她一抬手,池不渝也跟着滚了滚脸。

    她被迫僵住手,在空中最费力最容易酸的一个位置悬停。

    而池不渝似乎是自动找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尤其满意地埋好脸。

    这个醉鬼倒是睡得舒服,甚至还知道调整位置。

    ——崔栖烬想。

    却还是放慢动作。

    试图在不吵醒池不渝的前提条件下,将手再安安稳稳地放下来。

    终于将耳边那捋作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