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晗的声音在身后冷冷响起，莳萝只觉得脖颈有些发凉。

    不等她回应，下一秒晗便松了手，她又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这张纸条你能解释一下吗？”莳萝刚站直了身子，晗便拿出一张纸条在她面前晃了晃，声音异常冷淡。

    莳萝心一凉，难怪江湖传信这个任务迟迟没有进展，原来是被晗给拦截了。

    她虽然多少也猜到在灵风涧内往外传递消息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但她没想到影组织的行动力会比她想象中更快。

    “这个是你给那些名门正派的回信吧？他们给你的信呢？去哪儿了？”

    晗的声音越发冰冷，莳萝不敢抬头看他。

    同时心里却又暗暗庆幸，好在回信中没有说什么有关影组织的坏话，不然这会儿她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如果我说......”在晗的目光注视下，莳萝终于缓缓开了口：“......我真和他们没关系，更不是他们派来的间谍，你会相信吗？”

    “不会。”她话音未落，晗的嘴中便冷冷吐出两个字。

    莳萝心中无奈，想起之前在竹林中他打量她时所露出的疑惑目光，又开口道：“若我真是间谍，怎么可能一点儿武功都不会？这样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她说完偷偷瞥了一眼晗，却发现他目光中的冰冷丝毫未减，心里不禁一凉。

    “虽然这点儿确实奇怪，不过或许他们想反其道而行之。”晗冷哼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张纸条碎片，莳萝吃了一惊望向他：“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晚饭前，她把信撕碎后便顺手放到了衣服口袋里，想着饭后再用火折子烧了才干净。

    结果后来她只顾着想事情，竟忘了把这信给烧了。

    如今有这封信的碎片在，就算她解释，他也只会认为她是在狡辩了。

    “怎么不辩解了？”见莳萝不说话，晗又开口道。

    莳萝无奈，她倒是想辩解，但现在她说什么他也不会信。

    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如省点儿口水。

    “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是么？”

    “我真不是，也许这个身体之前是，但现在的我不是。”

    “这话什么意思？”晗瞬间抓住了她所说的重点：“什么叫之前是，现在不是？你和她不是一个人？”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真的不是间谍，我也没想过要害影组织。”莳萝说着又补了句：“再说以我的能力也伤害不了影组织分毫。”

    “现在我有点儿相信你不是了。”晗直直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不等莳萝惊讶又听见他道：“没有间谍敢这么说话，更没有间谍这么说完还能活着。”

    他云淡风轻地说出‘活着’这两个字时，莳萝心中一凉，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毕竟身处影组织的大本营中，为了生存，莳萝克制住了内心羊驼的奔跑，努力扯了扯嘴角：“我困了，想回去睡觉，可以吗？”

    晗：“......”

    莳萝见他不答话，重新转过身去，试探着走了两步。

    当她发现没有再被晗一把拎回去时，暗暗松了口气。

    等她走远后，晗才重新低头望向掌中放着的信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