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进去。”

    说罢，云深松了手。

    是夜，厕所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

    国庆假期到来，温柚回到老家，除了和同学聚会，其余时间都陪在奶奶身边。

    温柚在学校的时候特别担心奶奶身体，回来看到奶奶虽然虚弱，但是精神一直很好，她每天早上拉着奶奶出去散步，一起锻炼身体，总觉得奶奶还能陪她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假期的头几天，温柚和云深几乎没有联系。

    聊天记录停留在她问候他国庆节快乐。

    他回复说同乐。

    猜到他很忙，温柚没有多加打扰。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忍不住急切，甚至忧心忡忡——

    他该不会忙忘了吧？

    该不会让她老实等着，她听他的话老实一段时间，结果换来一辈子的老实自闭……

    假期倒数第二天，温柚晚上和奶奶一起看电视看到深夜才上楼睡觉。

    手机没带在身上，温柚看到云深一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问她在吗。

    没说具体的事。

    好像只是想和她聊天。

    温柚立刻回复【在】，又把为什么没及时回消息解释清楚。

    她抓着手机，很轻地叹了口气。

    总觉得云深这会儿已经没空和她说话了。没想到。

    消息发出去不到半分钟，云深竟然直接打了通电话过来。

    温柚慌忙接起，坐在书桌前，手机紧紧贴到耳边：“喂？”

    云深应该在宿舍，环境很安静，显得他声音低磁又动听：“准备睡觉了吗？”

    “没有没有。”温柚看了眼时钟，现在还不到十点，“我都很晚睡的。”

    ……

    说完她才觉得这句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学长在干嘛呢？”她主动问。

    “写代码。”他言简意赅。

    “哦。”温柚咽了口唾沫，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在她绞尽脑汁想话题时，云深忽然问她：“你奶奶最近身体还好吗？”

    温柚：“还可以，没生什么大病，就是血压比较高，时不时会头晕。”

    云深：“你家保姆住在家里的吧？住得离主人房间近吗？”

    “不是很近，叶姨住在宅子外面的保姆房里。”温柚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没什么。”云深说道，“我就是忽然想起来，我外公是心梗发作去世的，他当时一个人躺在房间里，从晚上难受到第二天才被发现，送去抢救已经太迟了。”

    云深接着道：“冬天天气寒冷，室内外温差大，是心血管疾病高发期。你奶奶年纪也大了，我建议你让你家保姆搬到奶奶房间旁边住，尤其是每年最冷的12月、1月，这样离得近一点，万一老人晚上有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你说的很有道理。”温柚感觉醍醐灌顶，“我明天就去交代一下。”

    “嗯。”

    云深视线落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

    舍友国庆节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整个宿舍只剩他一个人。

    一个多小时前，云深把来自未来的手机开机，想从中多了解一些和未来的“意动科技”有关的信息。

    无意中翻开日历，他看到一月的某天标了个提醒，只有两个字，“奶奶”。

    云深的奶奶很早就去世了，所以这里的奶奶指的应该是温柚奶奶。

    云深本以为这是在提醒他那天要去看望老人，很快他就发现不是，因为每年的这一天都有提醒。

    所以，这天要么是老人的生日，要么是……

    一月是容城最冷的时节，云深以最坏的打算，联想到了许多事。

    全都是他的推测，无法证实，所以他只能以建议的口吻和温柚说了刚才那些话。

    温柚听进去了，在电话里感谢云深提醒她。

    这个话题结束，云深没话说了，气氛陷入沉寂。

    电流轻微的滋滋声划过耳畔，温柚舔了舔唇，紧忙挑起另一个话题，问云深的创业项目进展得怎么样了。

    她想多了解他一些。

    他在学什么，在做什么事，接下来打算往哪发展，她都想知道。

    很羡慕他身边那些创业伙伴，比如贺宜嘉，他们都能实打实地帮到他。

    温柚暂时还不行，但她也会尽快成长起来。

    “有点枯燥。” 云深问她，“确定要听？”

    “确定。” 温柚说道，声音忽而放轻，“你现在有时间吗？”

    云深：“还挺闲的。”

    他坐在书桌前，懒散靠着椅背，一边和温柚介绍他在做的最成功的项目，一边百无聊赖地滑动着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