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浮生一梦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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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人要杀我证道吗?》 

    对于戚枝来说,变成一个小女孩并非难以接受,最令她感到无力且害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脑海里竟然开始渐渐有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这些记忆会不定时地在每一个瞬间突然出现,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比如一觉醒来,桌上摆着香庆做的小米粥,自然而然她想到此刻的香庆会在哪一块地里劳作,简单用过早饭后熟能生巧地穿过弯弯曲曲的小道,直到真的看见地里间的香庆时,她才猛然想起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而当香庆看见她出现之时,也连忙在布衣下摆处擦了擦手,说着看似责怪实则关心的话,“你怎么来了?村头的明叔家里的狗没咬你吧?这么大的太阳不知道跑出来干什么!”

    戚枝脑海里出现并没有看到过一只黄皮白肚的狗来,脱口而出:“小黄才不会咬我。”

    说话这句话,戚枝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悄然中发生了改变

    她似乎越来越接受自己就是香庆的孩子,在村子里各家大娘大叔们都对自己很好,就连一向见人就咬的小黄也是格外和自己亲近。

    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的时机越来越随机越来越频繁。

    发呆之时,她会猛然想起再小一点的时候自己总是喜欢黏着香庆,一会不见人便会哭,可家中还得干农活,气得香庆没有法子只好在她腰间绑上一条布条套在田野间里的石头、大树下,偶尔扑扑蝴蝶,追追蜻蜓,还老爱乱吃一些花花草草,吓得香庆不敢将她的布条系得太短,可是这样一来她又得哭了,那样手忙脚乱、哭笑不得、左右不是的画面令戚枝突兀地笑出声。

    傍晚乘凉之时,静谧的月光洒下,她莫名地想要抬起手去遥指月亮,因为她想起香庆说过“指了月亮的小孩子会在夜晚睡着之时被割掉耳朵。”,越是不让她做的事情越是想要去尝试一下,想到这个她又突然想起有一次跑去隔壁婶婶家抱了一只小黑猫回家,香庆一家寒破养不起多的生命只好吓她说“被猫亲过的鼻子会烂掉的。”那时她信以为真捂着鼻子哭了整整一夜,小孩子的心思就是如此纯真。

    晚上临睡着之时,也会想起冬日里香庆抱着她嘴里嫌弃又心疼的说“你这小妮子,怎地手脚跟一块铁似的。”每每此时她都会把香庆抱得紧紧的,一点点地汲取香庆身上的温度,于是看着如今两人中间仿佛隔着一条河一样,戚枝罕见地挪了挪身子,果真暖和了不少,而睡梦中的香庆啧了一声但下意识地搂紧了她。

    ……

    时间一久,这些记忆占据了戚枝的脑海,她对香庆的态度也从冷冰冰的就事论事逐渐转变了,这个转变是她都没有意识到的改变,在她心里尽管有这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但是始终还是坚信这不是真的。

    直到,她在这里长到了十二岁的那年,一个寻常的夏夜。

    太阳早已下山,桌上的粥也早已乘凉,却迟迟没有见到香庆的身影,戚枝解开身上的围裙走出早已修缮完整的家门。

    这条路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还没走到村头,一只棕黄色白肚的狗迈着吃力的步子闻着味迎了上来“汪汪汪。”

    戚枝弯下身子笑着摸了摸小黄的头,这些年小黄也成了老黄,连牙齿都掉了不少,如今更是瘦成了一张皮,“小黄,可有看见香庆?”

    小黄歪头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用头蹭了蹭她的手,然后转过身子,向前走了两步又慢腾腾地回过头,舔了舔嘴巴,似乎在说“跟我来。”

    戚枝现在没有妖力,但也能看出小黄似乎时日不多了,夕阳西下,小黄摇摇欲坠的身影不知怎地让她感到了一阵心酸,这只狗不通人言但却通人性,对谁都凶巴巴的唯独让她可以摸它,不管去哪都会跟着,也是这里唯一能倾诉秘密的对象,它一直都守护着她。

    一人一狗踩着夕阳的余辉走在田野间,直到一处悬坡处,小黄停了下来,坐在沙地上,回头看了眼戚枝,目光里仿佛有着悲悯的同情。

    这个地方,道很窄,曾经她就嘱咐过香庆一定要小心不要掉下去了,那坡面很陡,下面又全是乱石,摔下去可就不好了。

    想到此处,戚枝忙上前附身,一眼便看见了昏迷的香庆,她脸颊划痕无数,下肢更是流着可怕的鲜血,还有散乱一地的柴火,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又是为了冬日的柴火负重背回家,在路过此地时重心不稳一个脚滑摔了下去。

    短短的一瞬间,戚枝想了很多

    ——她死了,我解放了。

    这些年家里攒了不少银子,可以去找黎谙了

    就让她死在这里,不过是一个虚幻之人罢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可是戚枝却没有半分开心,因为她想起了这几年香庆明面上粗粗咧咧的,但实则对自己却是一片真心的,当她生出那些记忆时她曾求证与香庆,得知她想起往事的香庆喜不自禁,眼里闪着泪花嘴里却倔强地说“我可没骗你。”

    更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