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我的。”你回答的很顺溜。

    这个代号就这一会儿功夫是不是出现太多次了。黑泽阵有点不爽地想，又随口问道：“你和他关系看起来不错。”

    “为什么这么说？”你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因为抬头，迎着月光的浅浅红瞳有着不解：“我只是和他做了交易，我保证他被一枪毙命不受折磨，他把所有认为值得保留的东西给我。”

    “结果——”你嫌恶地指了指地上痛苦蠕动喘息的男人：“这家伙让我第一次毁约了！”

    “给我。”银发青年向你伸手道，“作为我替你找人办身份证明的报酬，然后带你坐火车。”

    你立刻乖巧上交。

    于是那可怜的五卢布又易了主，被粗暴地塞进裤袋。

    躺在地上的作孽者终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就像四年前被绑在人型靶上被射中五枪才死去的二百六十五号。

    大仇得报，你愉快地吹了声口哨，被银发青年不轻不重地打了下脑袋。

    “走了。”

    两人翻过断了电的高墙铁网，踏入外面由冰雪构造的西伯利亚冬日平原。

    在你落脚的那一刹那，白雪覆盖住你裹着厚厚棉布的膝盖，你看着只到黑泽阵小腿的雪层，不甘心地哼了一声，用了点巧劲把自己拔了出来。

    晨曦在地平线露出了一丝浅浅的鱼肚白，你欢呼一声，嗅着冰雪与自由的味道，张着双臂就准备向那个方向跑去。

    然后被立刻揪住了头上戴着的毛茸帽子。

    “方向错了。”银发青年冷漠道。他和你明明是一样的装扮，但硬生生用自己一米九几的身高将棕色的大棉服穿成了酷哥，不像你把自己裹成了球。

    他慢悠悠地背着包跟在你身后，看着你在西伯利亚的冰雪上一路狂奔，嘴角勾起了一抹真实的弧度。

    也许四年前跟上某个偷藏炸弹材料的小孩是最正确的决定。

    银发青年大概永远也不知道你在进基地不久后就盯上了他。外场的那个地方根本不是你的秘密洞穴，你用仅那一次考核偷藏出来的简约材料迅速拼凑出的炸弹其实也无法同时炸死两个人。

    你在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筹码，赌来了一个同类，一位搭档。

    “好耶！”你在一个小土坡上成功堆好了一个雪人，笑眯眯地搂了搂它，“就叫你CPH4-117！”

    奇怪的名字。

    黑泽阵想到。

    更像是实验室的编号。

    银发青年看着少年与雪人站在小土坡拥抱，难得没有催促。

    你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扑了下来，稳稳地落在黑泽阵的身前。

    “走吧。”你说。

    于是你们继续向人类城市出发。

    留下CPH4-117停留在那里，也许会被风刮倒，也许会被阳光融化。但无论如何，它代表的一切都被舍弃在那一刻的西伯利亚平原了。

    第三天，在你们遇见第一位人类、呃，第一个人时，你和黑泽阵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打劫他。

    获得了雪地摩托车和钱。

    你还试图把那只长得很帅气的大狗占为己有，但被黑泽阵阻止了，就像他阻止你把一路上所有看到的动物当成宠物带走一样。

    无论是无力挣扎的兔子，还是被你揍晕的头狼。

    有了交通工具你们比想象中更快地到了建筑重重叠叠的城市。在走进去的那一刹那，你不可避免地对井然有序的人类文明感到了恐慌。

    即使游戏场中你们主演的生死厮杀因为要拍成纪录片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富豪们观看而被要求说英语，你的俄语也非常好——毕竟在训练基地里，多掌握一门知识，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大。而不夸张的说，你的脑袋还算不错，至少选择的课程你都能吃透。

    你能够听见走在路上的人们低声说笑，讨论天气食物和衣服，这是在你仅有的七年记忆里从未出现过的人类日常生活问题。

    红色在眼瞳中若隐若现，你悄悄抓住了银发青年的衣角，往他身边贴了贴。

    黑泽阵低头瞟了你一眼，将同样板着的身体微微放松。

    “运气不错。”他看了看城市名牌，低声道，又像是自言自语，俄语滑过他的唇舌，如同诗歌一般流泻。

    你第一次没有搭他的话，只是手指紧紧拉住银发搭档的衣角。

    你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清楚的认知到有记忆与没有记忆的区别。你不知道要如何在这个充满了规则秩序的人类社会生活，也很害怕面前的人丢下你一走了之。

    你像是一只缩起尾巴的小狗一样，在陌生的世界跟着主人亦步亦趋。

    黑泽阵熟练地在小巷里穿梭，就如同没有阔别七年多的时间一样。他带着你避开车水马龙与欢声笑语，来到了一条漆黑脏乱的小巷，在尽头推开了挂着旧铃铛的木门。

    “叮铃”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