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洗澡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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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让这间屋子恢复到能住人的程度。

    “好累。”你打了一个哈欠,瘫在房间光洁照人的地板上,生理性泪花挂在睫毛上欲掉不掉。

    “去洗澡。”黑泽阵嫌弃般用脚尖踢了踢你的腿,手边放的是鱼冢三郎给你们刚买的新衣服。

    “我就这样在地板上睡一晚——哈啊——”你实在是没法动弹,宁愿去参加一次游戏场考核都不想再进行第二次大扫除了,说完还虚遮着嘴巴再次打了一个哈欠。

    “……”银发青年沉默了一下,弯下腰提溜着你的衣服把你拖进了卧房连带的浴室。

    你死鱼一般任由他动作,半跪在瓷砖上,甚至嘴里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门把,大放厥词:“要来帮我洗澡吗,阵。”

    水龙头被打开,冷水瞬间浇了你满脑袋。冬日里的冰水攻击带来的杀伤力不是说笑的,你一个激灵,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跳了出来,脑子里什么瞌睡虫都死光了。

    “如果你是残废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帮你洗澡。”黑泽阵站在一边,抱胸看着你冷笑,目光在你的四肢上滑过,威胁道。

    因为穿着外套也不方便活动,你早就将上身脱到只剩下一件宽大毛衣。

    被打湿的黑发还在往下滴着水,冰水洇湿了浅色的毛衣紧贴着你的胸膛,湿漉漉的,难受极了。

    “……”你默默无言地从瓷砖上爬起来,将水温调热。

    “知道啦,我洗就是。”你委屈道。

    银发青年关上了浴室门。

    黏在身上的毛衣被扒下,被打湿的工装裤也脱掉,你在热水的冲刷下舒服得喟叹一声。

    浴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是隔壁那小狗腿下午去超市购置好的,嘁。不过那又怎么样,黑泽还不是和我更亲近,小弟是比不上搭档的。

    你揉搓着头上的泡沫,薄荷的清爽扑鼻而来。

    头发好难洗,似乎长了点,明天用剪刀修掉一点吧,也不知道黑泽是怎么能忍受扎小辫的长度的。

    水珠顺着脸颊划过锁骨与胸口,你低头,在浴室蒸腾的热气中看见心脏上的皮肤那乱七八糟的陈旧刀痕,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偶然还能梦见那个实验员拿着往下滴血的手术刀站在捆绑台前疯狂扭曲的炙热神色。

    胸口难以忍受的割裂疼痛,

    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

    溢满了手术台,

    嘀嗒嘀嗒往下坠着,

    在金属的床下开出血花。

    地上碎着一支注射器,玻璃碎片上还有几滴莹莹泛光的蓝色液体残留。

    睁开眼,

    只能看见刺目的白芒照明灯,

    晃得视网膜晕涨,

    心跳在胸膛鼓动。

    那个小孩似乎在念一个名字。

    在哭,

    在尖叫,

    在挣扎,

    在怒骂。

    旁边站着的是拿着手术刀,一脸兴奋的凶手。

    “你是CPH4-117,是我的专属实验品。不要再想着其他人了,我会不高兴的哦?”

    “即使是偷偷把名字刻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也没有用呢。”

    “你现在只要认识我一个人就够了,宝贝。”

    凶手在小孩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怜惜地啄去疼出的冷汗,就好像刚刚他没有拿着手术刀用力划烂对方的胸膛,要将那颗心脏生生剖出来看有没有留下他人的印记。

    但无论怎样拒绝,大脑储存的记忆依旧渐渐如同潮水褪去,鲜活的灵魂平息,有再多的不甘也无可奈何,一切都散为了无形的烟。

    七岁的小孩静静地躺着,就像是一具只会呼吸的苍白人偶,睁着无神的黑眸望着顶端的照明灯,光在虹膜中反射,像是破碎的海,无声地流出眼角。

    你忘了自己是谁,又为什么正在哭,但视网膜却深深印下了站在床边的那张脸。

    是凶手,是敌人,是永远不会放过的家伙。

    你站在水流中抹了一把脸,低低的笑声顺着喉音滚了出来,消失在浴室哗啦的水声中。

    你知道这些伤疤下有什么。

    可能是你过去的名字,也可能是你到最后一刻也不想忘记的那个家伙的名字。

    但这些伤疤不可能像翻阅一本书,它们无法被单独揭起,无法被单独抹去,像是烙痕一般牢牢锁着最底端的名字,缠绕着,密不透风。

    你在梦里无数次冷眼旁观着那场抹杀。

    那个被束缚带捆着四肢与腰腹牢牢钉在实验台上挣扎着的小孩,他的那些痛苦、不甘、愤恨、无力,你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活下来的是作为CPH4-117的你,而不是那个在泪流满面中死去的你。

    但是,这不妨碍你给那个小孩报仇。

    你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