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烫脚呀。娃娃脸的小菊呢，成天叽叽喳喳，话特别多；秀丽的小梅是个业余画家，她经常与我一起办宣传专栏，话要少一点，但是，一旦说起话来，逻辑严谨，口才极好。小菊说：“你是厂团总支宣传委员，我们相信你的眼光，能否要你的邻居朋友教我们游泳。我们可以借机会了解他的人品，也算得上是面试，如果我们看不中，你好下台，他也不难堪。”

    

    小兰与小梅也同意小詹的提议。于是，我对汪昌权说：“我对我们工厂里的几个女青年介绍了你，她们不会游泳，我与你两个会游泳，明天下午，我们哥俩义务当她们的教练员兼救生员，如果这次游泳大家心里很愉快，你的女朋友就在她们三个人中间找，一举两得，既教会她们游泳，又给你带来了机遇。”

    

    小汪说：“我认为是一箭三雕，既教会她们游泳，又给她们当救生员，还给我一个机会。”我说：“当然，如果你在她们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救了她们，你就对她们有救命之恩。”

    

    那天，我带着三个女青年与小汪来到船码头，我对小汪、小兰、小菊、小梅说：“我告诉你们，汉水河的地理特征是坡道很陡，人在水里游泳，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很深的地方去。要注意安全。”

    

    那天，小梅、小詹、小邓三个穿上游泳衣下到河水里，小汪站在她们身边，娃娃脸的小菊在水里手舞足蹈，十分高兴，她在水里埋下头划水，她一不小心，一下掉进了深水的地方，她感觉到自己脚不能够落地，紧张地挣扎着，双手上扬，高喊：“救命！”

    

    眼看，她整个身子马上就会沉到河水里面去了，小兰与小菊一慌神，伸手去拉小梅的时候，也从陡坡溜进了深水区域。我要小汪去救，他吓傻了，人往岸上跑。我呢，是汉水边长大的，水性好，只是我从来没有在水中救过人，也吓慌了神。

    

    可只有我离她们最近，她们又是我这个团支书邀请来的，我便快速游上前，看见了小菊已经沉到水里，我沉下去，看见一个影子，迎上去从侧面将她抱住。她一挣扎，我们就一起往下沉。我干脆憋上一口气，沉下去用头与背扛起她的身体，将她往岸上顶，几下就将她顶上了岸。

    

    小汪对我说：“你快救另外两个。”我从水中伸出头时，憋得呼呼直喘气，赶快吸了一口气，沉下去，抓住一个，就用同样的方法，往岸边顶。

    

    这样，我救起了小兰与小梅，她们三个在河里都喝足了水，上岸后呕吐了半天。我不高兴地质问小汪：“你为什么不协助我救人呢？”小汪苦笑：“其实，我的水性不大好，我担心没有办法救她们，自己的命也丢了。”我骂了他一句：“当时你吹牛说，横渡长江没有问题，真是腰里别条死老鼠——冒充打猎的。”

    

    事后，厂里的同事一个个拿我开心，有的笑：“梦石，你救人的姿势不对，应该从背面救人，哪有从按脉——瞎摸，是想占几个姑娘伢的便宜。”

    

    我解释说：“我没有当过救生员，真的不知道从背后救人上岸。”我的师兄小高说了句良心话：“莫开玩笑了，我们离她们几个女青年太远，多亏刘傻子出手快，人要被流水冲进吸泵船底下就没命了。”

    

    事后，我在锅炉房上班时，小兰、小梅与小菊来到锅炉房，给我送来点心，向我表示感谢。我说：“我给你们介绍认识的小汪人很老实，你们觉得与他谈朋友怎么样？”

    

    小梅说：“如果他那天像你这样勇敢，救了我的命，我就会与他谈朋友。”小兰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小菊说：“难怪你有女朋友而他没有，像他这样不敢舍身救人的人，没有男人的气魄，不像你刘梦石，真正的男子汉。”我听了，哭笑不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天晚上，我在锅炉房上夜班，小梅来了，她说：“你是不是拿了我的《红楼梦》没有还？”我有些奇怪：“没有哇。”她笑道：“你肯定拿了，不信你陪我去找。”她是图书室兼职管理员，我因爱看书常到图书室里借书刊报纸。

    

    此时她叫我到图书室去。走在厂区的道路上，她坦白了意图：“你没有拿我的书，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想和你谈恋爱，我们在锅炉房人多，这话我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这回，感到又惊又喜，喜的是 ，居然漂亮的小梅主动要和我谈朋友。说实话，我心里有她的位置，她不仅有貌还有才，她的水粉画画得不错，她画的一幅《油画》挂在车间里，不知是被谁偷走拿回家了。她还喜欢读书、写文章，我与她都是厂报编辑部的。

    

    惊的是，她已谈了朋友，她的朋友就是我们程副厂长的儿子，据说，他们快结婚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同她谈朋友，这是会被人嘲笑的。小梅的眼睛闪烁着亮光，她好像猜到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