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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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卿见过这人脸色发黑的时候,但还真是第一回见到他脸黑得这么地道。

    不知道是什么黑色物质东一道西一道的抹了他满脸,被他苍白的肤色和无辜又无奈的神情衬着有种不正儿八经笑一阵子都对不起他这张脸的感觉。

    南宫信默默无语地坐在那儿听着这女人是怎么趴在他肩头把她自己笑岔气儿的,彦卿足足笑了三分钟才抬起头来腾出来说话的那口气,“你……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灼华国的婚俗。”

    “什么婚俗啊?”

    “谁敬新郎一杯酒就要手沾锅底灰在新郎脸上抹一道,脸上抹满了才能进洞房。”

    这计数标准够狠,摆到脸上了啊……

    看他被抹的这一脸估计喝一坛子酒都打不住,彦卿也就刹住了那没心没肺的笑声,赶紧拿毛巾来帮他把这战绩的证明擦干净。

    擦去那一脸黑乎乎的锅底灰,南宫信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肤色重现在他消瘦得棱角分明的脸上,彦卿忍不住担心道,“喝了这么多酒,难受吗?”

    南宫信一如既往地轻描淡写,“已经吐干净了。”

    彦卿心疼地轻抚着他没一点儿血色的脸,埋怨道,“北堂墨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帮你作弊啊!”

    “他本来把我酒壶里的酒换成了水,我让他换回去了。”

    “为什么啊?”

    谁家婚宴上新郎敬酒的杯子里酒精度数大于一啊,这人怎么就这么实诚!

    “既是真心娶你,那就什么都不能有假。”

    这场婚礼来得太突然,进行得也莫名其妙,彦卿一直都在晕晕乎乎的演戏看戏状态中,听到他这样一句话彦卿才突然真真实实地感觉到这就是自己的婚礼。

    不顾他这一身的酒气深深吻他,却是被南宫信轻抚着肩背温和打断。

    “不急,还有件事要做。”

    南宫信让她坐到梳妆台前,自己站在了她身后,“照这里的规矩,我要帮你把发髻解开。”

    彦卿看着镜子里自己那样式复杂到眼花缭乱的头发都头疼,别说让他一个看不见东西的人来解了。刚想说她自己收拾就行了,南宫信已经动了手,轻轻摸索着她的发髻,动作很慢很轻却也准确无误地把她头上一个个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怎么弄上去的小零碎儿取了下来。

    彦卿诧异地看着他把这活儿干得比自己还利索,“你怎么还会摆弄这些啊?”

    “找人学的。”

    “学这干什么啊?”

    “怕弄疼你。”

    搞清楚这地方还有这么个婚俗之后,南宫信特意花了半个时辰让绮儿给他恶补了一课。不管是他能力范围内的还是能力范围外的,只要这场婚礼需要,他想什么办法也一定要实现。

    南宫信轻巧地把最后一根簪取了出来,彦卿的一头长发乖乖地垂了下来。

    南宫信低头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带着歉意轻声道,“婚礼仓促,委屈你了。”

    彦卿从镜前站起来转过身来搂住他的腰,黏在他怀里,“越仓促越好,免得你反悔。”

    南宫信清浅苦笑着抚着他亲手为她散下来的头发,“现在咱们可是谁都不能反悔,谁反悔两国都是要大打一仗的。”

    彦卿抬起头吻他,“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为两国友好做点儿实质性贡献了?”

    南宫信像往常一样温和优雅地回应这个吻,比往常更浓烈缠绵,“上折子请功算你一份。”

    “……”

    ☆、最新更新

    以前一提起怀孕生孩子,彦卿第一反应就是吐起来没完,然后就是产房里女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所以在她的认识里这完全是件不亚于任何高难度精密实验的体力活加技术活,是个为了得到美好的结果必须经历痛苦过程的经典范例。

    但随着怀孕这事儿一天天在自己身上发展壮大起来,她才深刻地意识到北堂墨曾经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淡淡地跟她说的那句“因人而异”是个什么意思。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那个女人心术不正却留下个这么属性良好的身体,孕吐这东西就只在她这儿打了几天酱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算这样,彦卿还是坚定不移地打定了主意这辈子生完这一回就再也不来第二遍了。

    因为有件比孕吐更要命的事儿。

    她倒是没什么,该吃吃,该睡睡,该犯二就犯二,只是她觉得要是再这么来一回那个人就要崩溃了。

    南宫信不让她照顾他也就算了,居然还一本正经地照顾起她来,而且正经得越来越离谱。

    彦卿跟所有正常人一样总想在吃药这件事儿上得过且过,但自打把婚结了之后,彦卿每天早晨一睁眼这人一准儿已经把安胎药给她端到床前了,她不喝完就甭想从床上下来,比她以前盯他吃药的时候管得还严,南宫信把这个称为伺机报复。

    端药就端药把,彦卿以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