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2 章 有何期许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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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意思!平心而论,刘据比他还要亲善近人,不管在何种场合,受他照拂,都会觉得如沐春风。
更不要提识人之明,用人不疑了,霍光自问,他目前认识的好友,几乎都是通过刘据才有了更深的交集。
“臣没有!”霍光赶紧否认,心中暗暗骂了自己几句,怎么能因为太子不告诉自己秘密,就情绪起伏这么大,让本来容易词不达意的话语更词不达意了!
“臣真的没有!”
“臣,谢太子体恤,还有韩增...还有...”
“好了!”刘据半扶他起来,“怎么声音都抖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人与众不同,你本就与他们交好,若是因为你跟太子府拉开距离就生疏了,我可以帮忙说和,不想你出了太子府连个朋友都没有。”
朋友?他还能有朋友?
刘据看霍光又神色僵硬,觉得现在这情景,不管说什么都容易互相误解,还不如到此为止。“看来今日是不宜谈心,那就改日来博望苑看看吧!你且先去偏殿坐坐,我去拜见母后就来。”
于是,在霍光惊讶的目光中,刘据又一次在洁白的雪地上,潇洒且开心的留下了第二串脚印。
一串来,一串去。
足迹分明,清晰刺目,
霍光没有什么踩上去的冲动,反而莫名有种冲动想把这两串脚印给抹平了,让厚厚的、不染尘埃的、自然落成的雪地再次恢复原状!
踩上去容易,恢复难,哪怕重新扫过,也不是原来那自然落成的雪地了。
脚尖点了点只有两串脚印的雪地,霍光清空了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丢下那两串脚印,在青石砖上三步一滑的走向椒房殿门口。
偏殿,日后是不可能再去坐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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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站在窗下的书架旁,正在翻当初砸了刘彻脑袋的《谷梁传》,也不知道刘据是何时落在椒房殿的。
“母后。”刘据规规矩矩的行礼,“您找我?”
“是。”卫子夫也没招呼他落座,就靠站着窗棂,随手翻着,问,“你跟小光的争执是什么?我很好奇,能让他觉得危险,或者觉得不妥要离开的事情是什么?”
刘据温柔的笑,“不是我,是二姐和他分歧太多。”
卫子夫歪了歪头,看着也就比霍光略低几寸的儿子,内心说不出的复杂,这群凑一起就叽叽喳喳的孩子,是什么时候悄然长成各有想法的大人了呢?
“言欢固然执拗强硬,可不会在大事上逆你的意思。你虽然看着好说话,打定主意的事,却无人可改,所以你二姐只是把你的意思外显出来了。”卫子夫也温柔的笑,“他说你有时连解释都不肯,必不是小事,所以不要哄我。”
刘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反问道,“母后为何用王温舒任少府,可否直白告知?”
卫子夫愣了,笑容渐敛,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心中装的事,或许已经远超她的想象了。
“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是我可以做什么。”刘据一派温润的笑容里,涌着深不可测的浓雾,“母后,王温舒并非贤臣,贪婪暴虐手段狠戾,若是以前,母后定然是敬而远之的,为什么又要举荐他为少府呢?”
“敬而远之?”卫子夫把散漫的态度彻底收了起来,正色道,“我原来敬而远之是因为我是皇后,不涉朝堂,不理九卿,我不喜欢自然要敬而远之。可如今少府在手,我的喜好就不那么重要了!只要王温舒有用,只要他知道少府如今要打理成什么样子就可以了。他贪婪暴虐?可你觉得我要保什么人,要他不拿什么钱,他敢反驳么?只要他没有踩我的底线,我就会用他。我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少府,不单纯是一个听话的少府令,据儿,朝政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清明!”
不如想的那般简单清明,刘据是从小被刘彻教大的,不是纯真无邪的孩子,朝政不是个纯澈的事,他一早就领会到了,可,“那也该适可而止!一切所为都该有度,父皇发兵朝鲜,征天下死罪击之,母后你尽心尽力的让水衡和少府筹措军费,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兵无良兵,将无良将,这是一场无端的消耗!”
“消耗?有些战争,哪怕是消耗也要打!”卫子夫拧眉道,“你觉得哪一次用兵不是消耗,可这些消耗都是有价值的!如今边境新郡的样子,都让你看不出用兵的意义么?”
“我看得出来!”刘据激动的反驳,“但如今你们都在关注用兵的结果,从来不去想这样的战役要怎么打才最合适。朝鲜该打,可为什么就没人想一想,征发罪人,如何选人?如何训练?掺杂兵卒后军中战力几何?立功释刑,又要如何度量?放之于百姓之中,他是否能更改其过?战场不是投胎转世,去过一次这些罪大恶极之人就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日危害乡邻又要如何计算?”
“这桩桩件件,哪一个没有关系民生大计?如今却是一盘散沙,我身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