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离奇悬案(上)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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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九看了女人一眼,喝道:“你这浑妇又来胡闹。www.yayishu.com前番令宰、县尉均已作结案处理,你却在这掌灯时分喊冤,当这堂堂县衙是你家,便可随意撒泼么?”

    李靖止住阴九,说道:“我是新到任的长安县功曹李靖,今日堂值。大姐不要着急,据实报出居所、姓氏,陈述事由,或可为你解难。”

    那农妇衣衫破旧,形容憔悴,嘶声道:“民妇住长安县醴成乡恰恩里居德坊,在本乡已有三代,姓江,拙夫姓王名石,河东闻喜人,是个石匠,十年前入赘我家。开皇二年,被征劳役修建大兴城;开皇四年,被征劳役开凿广通渠;开皇七年被征入伍,开皇九年参与平定江南之战;开皇十年归家,民妇心想总算要过上太平日子了。然而一个月前,拙夫突然失踪,至今没有音讯。民妇找醴成乡乡正,不予理睬;来县衙报官,不予立案。民妇与拙夫成婚十余年,真正在一起不到一年,孩儿见了死活都不叫爹爹,也算为国家尽忠了。如今一个好端端的男人失踪,民妇报官,官府概不受理,民妇难道不冤?”

    李靖见这农妇叙述清楚,有条不紊,略感奇怪。于是问道:“江氏,人口失踪,理当报官。然而你怎知你丈夫就是失踪?他既是河东人,或许回乡省亲,或是你们夫妇不睦,王石负气离家,怎可认定失踪?”

    江氏道:“草民夫妻虽离多聚少,但情深义重,纵使在修筑皇城、开凿河渠、军中效力时也常有家书送达,对我们的宝贝儿子更是疼爱,怎会因省亲而不告知我?成婚十余年,从未红过脸拌过嘴,拙夫如何会负气出走?”

    李靖道:“这种人口失踪案,一般报里长、乡正处理,况且是不是失踪尚无法定论。”

    江氏哭道:“民妇瞧着上官高大威武,原以为会比前两次的官长有所不同,没料到仍是如此搪塞民妇。若是官长不理,民妇就去京兆府鸣冤;若京兆府仍是不理,民妇只好叩血皇城到刑部告状。”

    李靖对处置案情毫无经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身后一个声音喝道:“你这刁妇,两次前来胡闹,你当公堂是儿戏?失踪案需逐层上报,县衙需有里长、乡正手签文书证实,且里长、乡正不能破案方可上报县衙。若长安县日日受理此等案件,只怕成了集市。近日本县发生特大命案,一百二十余人被杀,客栈焚毁,尚无人力破案,你这算个屁案!”

    李靖一回头,就见屈突盖铁青着脸,从堂后走了出来。

    江氏抹了一把眼泪:“民妇请求上官作主,我十岁死了爹娘,世间唯一依靠就是拙夫。家中顶梁柱一倒,我和十岁娃儿也活不下去。”

    屈突盖喝道:“赶紧回家去吧,再胡搅蛮缠,捉你进牢房,以搅扰公务罪论处。”

    江氏面露恐惧,不敢再说,跪下磕了个头,哭着走了。

    李靖起身向屈突盖行礼,请他坐在正位。

    屈突盖没回礼,但“嗯”了一声,不似先前那样生冷,展衣坐下,说道:“李功曹读了一天的律条不见困乏,也没被我气走,也算是条汉子。不过,你看不出这农妇是故意前来搅扰?县里事多,今日我去调查那特大凶案,头疼欲裂。京郊血案,死了一百二十多人,不知该如何向京兆府、朝廷上报。”

    李靖猜想是宝象法王之事,当即说道:“若是‘四海客栈’凶杀案,卑职倒也算亲历之人。”

    屈突盖“腾”地站起,一把抓住李靖手臂:“你快说,究竟是何情形?”

    李靖便把慧可禅师与宝象法王比武之事说了。屈突盖听完,一拳砸在公案上,说道:“你为何不早说!这是开国以来罕闻大案,非同小可!”

    李靖道:“卑职并不知事发地点属长安县,其地在皇城北道,离此甚远。”

    屈突盖对阴九道:“小九,你去找高县尉拿张长安县地形图来。”

    阴九走后,屈突盖道:“案发地在长安县与三原县交界处,地处皇城正北,但仍属长安县。此事当真巧了!药师,有你在,此案等于破了一半。”

    李靖听他称呼自己的字,显得亲近了许多,不由问道:“令宰何以知晓卑职表字?”

    屈突盖瞪了他一眼:“我不仅知晓你这表字是孙思邈所起,还知晓长孙将军看重你,也知战败任蛮奴、擒获陈叔宝的人是你。”

    此时高弘德拿了一张绘制的县域地图来,交给李靖。屈突盖道:“高县尉且听药师将惊世一战再讲一遍。”

    李靖站在那里照实讲了。屈突盖认真听完,道:“药师讲了两次,完全一样,证明所言无虚。不过,我们接到报案后立即赶赴客栈,并未见到宝象法王和他的徒弟达鲁。药师说宝象法王被慧可禅师打断全身筋骨,别说杀光客栈一百二十余人,就是自身动弹都难,究竟何人作案?”

    李靖道:“卑职以为就是达鲁所为。当时慧可禅师身受重伤,卑职骑马送他赶回三原家中治疗,在客栈牵马时尚无一人死伤,未料到发生如此惨案……”

    高弘德道:“李功曹何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