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珏也笑了起来，她想起来什么，有些小骄傲：“我以前呢，差不多也算是养孩子的，这方面可有经验了，比你大的、比你小的我都养过。m.gudengge.com你放心，我会把你养得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锦珏忍不住嘟嚷：“玄庙就是一个大老粗，他能比我懂得养孩子喽？让他养你，我不放心！”

    锦珏没有过问过阿涟的过往。

    单从阿涟身上那奴契就可以知道，阿涟过去过得并不好，擦去过去的伤痕并非易事。

    更严重的是阿涟内心的创伤，也许已经潮湿发烂，要不然不会在走投无路时选择轻生。

    锦珏作为圣燎学院的院长，教了那么多孩子。

    她什么都知道的。

    阿涟眼中闪着微弱的光，点点火星开始往外蔓延：“好。”

    锦珏感觉背后单薄的身子，略有些心疼道：“阿涟你太瘦了，浑身都是骨头架子，回头我给你养胖点。虽然我不太会做饭，但是咱可以去别人家蹭饭啊。姜末就这么大一点，还能饿着我们喽？”

    阿涟说：“好。”

    锦珏感觉到背后一片濡湿，银柳枝的另一端的手一直在颤抖。

    “……嗯，我已经几百岁了，估计过一段时间就老了，你才刚成年。”

    “称呼嘛，唔，往后你就叫我阿婆吧。”

    阿涟浑身一振，滋滋麻麻的感觉流向四肢百骸。

    她张开嘴，想要喊。

    可第一声，没有喊出来，无声地梗在了喉间。

    锦珏停下步子，小心翼翼地问：“叫阿婆……不好吗？不行了咱就换一个……”

    阿涟张张嘴，第二声，带着呜咽和积压在心中排山倒海的委屈，随着颤抖的声音一同倾泻而出。

    “阿婆……”

    锦珏干脆利落应了一声，很是开心：“哎！往后我们就是生活在一起的家人了……”

    阿涟抱紧了锦珏，她哭着哭着就笑了。

    “阿婆、阿婆、是阿婆啊。”

    “哎，哎……”

    就这样她叫了一路，锦珏应了一路。

    最后她们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小屋前。

    锦珏说：“阿涟呐，别哭喽，我们到家了。”

    春天了，花儿开了，阿婆来带你回家了。

    不过这一次，不是婆婆，是你的阿婆。

    ……

    锦珏将银柳枝种在了院子前。

    撒上土，浇上水，银柳直直种在了家前的土壤里。

    锦珏抚摸着阿涟细软的头发说：“往后一定能长成一棵大树，到时候我就在树下乘凉。”

    “别怕了，孩子啊，无论在何处，银柳都会指引你回家的。”

    一只粗粝的手拿着帕子缓缓擦着阿涟的泪水。

    哭吧，哭吧。最好把之前吃的苦，受的罪都哭出来才好。

    锦珏不问就知道这孩子以前活得太苦了。

    ……

    连姝看到这一幕泣不成声，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原来姜末救赎的不止她一个人啊。

    回溯镜的画面一闪一闪的，连姝拿出两枝银柳枝。

    分别来自两棵银柳树。一棵是阿涟为她种下的，另一棵则是阿婆为阿涟种下的。

    离开姜末的时候，她都折了一枝。

    回溯镜里的画面继续闪动。

    连姝看见了阿涟在姜末生活的足迹。

    细碎、平淡、幸福。

    世界是明黄色的。

    ……

    锦珏怎么也没想到，她认养回来的阿涟如此能干。

    身体康复以后，阿涟干脆利落地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这个院子明显看起来像是人住的地方了。

    锦珏跟在阿涟身后紧张兮兮的，扯着阿涟的袖子苦口婆心：“别干了，别干了，阿涟，领你回来不是让你干活的，这些我来干就好了。”

    虽然她一直都是应付着过日子的，细节上也没什么讲究，但是阿涟太能干了，让她愧疚死了。

    阿涟准备去提水打扫院子，锦珏一把抢过扫把，卖力地扫着院子，尘土飞扬。

    锦珏又看着阿涟准备去劈柴，她扔了扫把，抢过斧头，咔咔咔一阵乱砍。

    瞧见阿涟又准备做栅栏，锦珏急忙扯着嗓子：“阿涟，别干了！别干了！要不然那挖坑的又说我虐待孩子！”

    ……

    当阿涟用厨房为数不多的食材给她做出一顿味道极佳的饭菜的时候，锦珏含泪吃了三大碗。

    “太好吃了，阿涟，我真是捡着宝了。”

    锦珏掩面而泣。

    忆起往事，不堪回首。

    “我以前都是东蹭一顿，西蹭一顿……族长家里都有我的专属餐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