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血蝴蝶(12)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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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

    说着,他唯恐老管事会多想似的,道:“近些时日北地瘟疫事况峻肃,侯爷这几日一直待在政事堂里,朝中几位大臣亦是彻夜掌灯密议此事。这不,侯爷又要操劳京兆尹府门的案子,遂是命我来取一重要之物。”

    老管事听着,这才疏了一口气,禹辰刚想走,却又被老管事急急拦着:“侯爷回京有些时日了,京城之内受到了风声,前日又有贵胄之家递了几幅自己女儿的画像过来,想让侯爷看看……”

    不等禹辰回应,老管事马上命身边的婢子递呈了几幅素绢白纸上来,打算让他带去给侯爷过目,但禹辰的脑壳颇疼,直直闭着眼睛,有些无措地摆了摆手,道:

    “管事,这可使不得,您得等侯爷回府,再把画像亲自交给侯爷看看。再者,侯爷今夜公务繁冗,确乎忙碌得很,委实无甚什么兴致来看女子的画像。”

    老管事两条庬眉都要竖起来了:“纵使是没兴致,侯爷也得看,给个答复,毕竟人家明日又要登门一次,小人总不能耗着姑娘家,这是为侯爷好,也是为姑娘好。”

    其实,禹辰非常想说的是,侯爷早已有意中人,但碍于景姑娘一直没有松口,没有正面回应过侯爷的心意,所以他也不能说两人真正成了眷属,只能说侯爷单方面有了意中人,他正追着人家。

    所以,就别让其他贵胄府门的人来送女子画像了,皆是徒劳。

    禹辰口风是极严的,侯爷没让他说,他便是不说,但老管事也难做人,若是侯爷不曾看过画像,那明日人家登门谒府问起画像一事,老管事便是非常难做人了。

    禹辰也难做人,他给侯爷看其他女子画像,也不知景姑娘会如何作想,万一她想多了,跟侯爷闹别扭,那禹辰自个儿可不就成了罪人?

    禹辰硬着头皮,终究还是把这几幅女子的画像给接了过去,冒着大雨,裹着地舆图一并带回了雪鸿坊的私人府邸。

    他快步到了正厅,顾淮晏正好与景桃用完了晚膳,禹辰小心翼翼地,率先将一卷地舆图交给了顾淮晏,没有递呈上女子画像。

    顾淮晏察觉出一丝端倪,但没有贸然开口,他先带着景桃去了书房,掌了几枝灯烛,京城四大坊的地舆图摊展在了敞阔的桌案之上,微微垂眸看她:“会看舆图吗?”

    景桃是会的。

    古代所绘制的地舆图,与现代的地图还是有一些殊异之处,没有比例尺,全是由古人搭着马车,一步一步丈量而出。眼下,在略微泛黄的图纸之上,四大坊的政区划分、交通路线、四邻形势一览无余。

    每一块地方如豆腐块般大小,河系水系、桥墩数量、地势地貌皆是详细标记在侧,景桃又要了一份新的空白图纸和笔墨砚台,她需要重新绘制一份地舆图。

    很快地,她寻到了水月坊、夏枝坊、秋蔓坊的三者位置,秋蔓坊与水月坊相近,弄堂位于秋蔓坊的东南地带。夏枝坊与秋蔓坊之间,横亘着一条细细窄窄的羲和河,邵青青所在的邵府就在夏枝坊坊内的北边,但她却是死在迫近西偏南的李家门前。

    同理,秋家的秋婉婉,秋家的位置亦是在坊内的北边,而秋婉婉,是在了西偏南的弄堂之中。

    邵家与秋家,两家与抛尸地点,若是彼此串联成了一条弧线,便是一对完美的错综对角线,就俨似一只蝴蝶那轴对称的蝶翼一般。

    心中得出这个猜测,景桃后背隐隐渗出了一层冷湿的薄汗——凶犯,原来是按照蝴蝶的轮廓来进行弑人、抛尸的吗?

    那么,假若桑澜澜成为了第三位死者……

    景桃旋即寻找桑府的位置,但她今次只去过一回,现在印象有些模糊了,此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越过她的手腕,轻轻指了指舆图之上的一个位置。

    桫椤坊坊内,一个正北的位置。

    景桃的眸子缓缓瞠大,侧眸看了顾淮晏一眼,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解释,但他方才已经根据她的连线推测出了凶犯犯案的轨迹与路线。舆图之上,他的手指沿着中轴线一路笔直的滑下,由北一路滑至南边,停在了一道隐形的平行线上,平行线的左端是夏枝坊的李家,右端是秋蔓坊的弄堂。

    中间偏南之地,便是桫椤坊边缘地带,大多数平民栖在此处。

    桫椤坊与雪鸿坊均是汇聚着京城各大显贵贵胄人家的地方,两处地方的人非富即贵,不过皆有各自的偏向,雪鸿坊内多是皇城宫廷里可以面圣的朝官,地位比寻常的京官要高。而桫椤坊内以富人居多,但也不乏有一些又富又有权的朝官儿,桑念便是其中之一。

    景桃不由得回想起晌午的事,桑澜澜寻父,那她的母亲呢?

    “桑澜澜是桑念收养的义女,”似是察觉到景桃的困惑,顾淮晏适时解释道,“在十多年前,她被人贩子拐卖至亳州之地,那时桑念还不是京兆府知尹,而是在亳州府衙任一名小官,那时亳州是诱拐案最为猖獗而频发的地方,在一回捣坏了人贩子的栖所后,桑澜澜是剩下几位尚未凌虐致死的孩童之一,原是要送去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