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鬼面娃娃(39)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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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爱之人,为何一个接一个都要被官府带走?

    她急的上前几步,想要拖拽住乌崽身侧的劲衣使,陆明笙不得不去阻拦,无奈地搀扶住三夫人,将她搀扶开去,三夫人眼睁睁地看着陆茗烟死去,现在又眼睁睁地看着陆茗然和乌崽相继离开,这一个离开,便是终生永别。

    三夫人悲戚难言,寒风之中的身子孱弱筛糠,四肢百骸都是僵冷的,她“哇”的一声瘫坐在冰面上哭出来,哭声惨凄不已。

    雪梨原是想跟着乌崽一块儿走的,但这只猫忽然意识到局势不太对,比起乌崽,现在三夫人好像更需要它了,因为偌大的府邸里,已经没有人可以跟三夫人作伴了,于是乎,它披着满身雪粒子,小蹄子撒开,跑到了三夫人跟前,毛茸茸的脑袋拱蹭着三夫人的小腿。

    三夫人缓缓抱着雪梨,哭声仍是没有停歇。

    被捉拿住往外走的陆茗然,听到这等悲戚哭声,面色一变,猝然止住了步履,与他一同止住步的人还有乌崽,两个少年一同朝三夫人伫望而去。

    少年们面色各异,心中潜藏的心事亦是不一样。

    陆茗然看到三夫人哭得这般悲恸,他亦是面露隐微的戚色,想起了曾前三夫人送给他扎的娃娃,白面红衣,他一直都没有好好收纳好。他袖袂之下的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松开了,算作是一种不经意间的释怀和原谅。

    乌崽还处于陆茗烟坠崖投湖自尽的悲恸之中,他想不明白,她为何要自尽,只要她再坚持一下,他和她就能离开这里了。

    为何她不再多坚持一下呢……

    乌崽失魂落魄,听着三夫人嘶哑喑沉的哭声,哭至最后,她一直在拼命咳嗽,仿佛随时能咳出血来。

    乌崽想要蕴藉她,但他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劲衣使从背后推搡了他一下,乌崽如梦初醒一般,冰面上的雪雾悉数散去,只余下了一片塌颓的沉寂。

    陆明晨亦是被劲衣使捉拿而住,这连番几夜的变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他如罹雷殛一般,武安侯搜掘出了尚书府的陈年旧事,虚报生辰、妄自用巫术迫害一条无辜的人命、哄骗九殿下与男扮女装的陆茗然成亲,这些都是不容宽恕的重罪。

    陆尧、母亲相继惨死,尚书府在皇城之中的地位也眼看就要保不住了,陆明晨抬眸看了一眼穹空,雪花落入他的眼中,冰沁又薄冷。

    陆明晨去看了陆茗然一眼,临去之时,他特地对陆明笙嘱托道:“明笙姊,这么多年以来,是尚书府亏待了你,现在父亲、母亲和大哥都死了,这一座府邸,便是托付于你打理了。”

    陆明笙自幼时起便是被送出了尚书府,女扮男装,性子已经磨就了刚劲之气,临危受命,她也晓得,事到如今,武安侯定不会遮掩府中的种种罪咎,府内唯一能主事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陆明笙吸了吸鼻子,点了点脑袋,沉声说了一句“好”,字音虽短,但重诺若千钧一般,陆明晨听罢,这才放下了心来,手抚着轮毂,徐缓地转过身去,左右两侧劲衣使这才将他带离。

    其实,众人无论如何也未曾预料到,凶犯居然会坠崖自尽,原以为陆茗烟会拿三夫人作要挟,但是她并没有,在禹辰行将捉拿她之时,她奋力将三夫人朝前一推,自己坠落崖下。

    这里便有了疑处,凶犯是失足坠崖,还是蓄意坠崖?

    倘若是失足坠崖的话,凶犯身手如此敏捷,在前三桩命案之中,她行凶之时,没有出现任何一丝纰漏,可以蛰伏在牢狱外杀人,可以在屋外制造一场密室杀人案,可以扮成亡灵杀死老夫人,以混淆众人的耳目,怎的在这一回与官府交锋之时,她便是失了策?这不符合她的行事手段。

    假若是蓄意坠崖,那么动机何在?是畏罪自杀吗?倘若凶犯畏罪的话,那为何还要多次犯案,引起官府的重大警惕?若是凶犯并不畏罪,而是觉得被迫走上了绝路,遂此才自尽?

    尚书府内还有很多疑处与线索,例如『如何将冰窖里的冰,在避人耳目的情况下,运送至陆明昀的院子屋脊上』、『如何在狱卒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蛰伏在牢房外将陆尧悬吊起来,又是如何将大红羽衣穿在他身上』、『如何完美实现鬼面娃娃的变脸』……

    要亲自审问凶犯才能得知,但现在意外陡生,虽然无法继续审问了,但这一桩案子亦算是破了。

    陆茗然去祖庙里把初捻绳偷了去,挟持了三夫人,故意将凶犯引出来,他原以为可以让凶犯杀掉三夫人,再添一桩罪咎,这般一来,所有的罪咎都由凶犯来承担,而他陆茗然,可以完美脱身,还能彻底隐瞒住秘密。

    然而陆茗然想破脑袋都未曾预料到,凶犯居然自尽了,留下三夫人。而他自己,也暴露了去祖庙偷窃初捻绳的罪证,随着地下密室被发现,那些讳莫如深的秘密重见天日。

    刘喻与陶若虚等人对这一对双生龙凤唏嘘不已,从提刑司的立场观之,陆茗然和陆茗烟似乎都是罪不容恕,但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寻常人,他们觉得,其实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