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血蝴蝶(5)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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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记推断凶犯身份,还远远是不够的。”

    说着,她便问裳婶道:“上一桩案情距离这一桩案情各有多长时间了?坊内可有流传什么消息?”

    裳婶略作一些思忖,便是道:“上一桩案情就在梅子熟黄之时,在九月初十之前,在九月十一那日,坊内传了消息,说京兆尹府遣了叶仵作前去勘验尸骨,且说邵青青先是被侵害,凶犯趁着青青陷入昏迷晕厥之时,再将其掐颈扼喉,致其窒息而亡。”

    ——先奸后杀?

    景桃右眼猝然一跳,接着问:“那么,官府可有寻到可疑之人?”

    裳婶又是凝神思忖了一番,颇为审慎地道:“尸体是在水月坊李家门前发现的,李家嫌疑最大,当日那一家子人全被抓入衙门盘问了遍。李家一共只有三口人,屠猪夫、屠猪妇和屠猪夫那害了痨病的婆婆,屠猪夫妇两人性子十分平和亲切,尤其是屠猪夫,脾性憨厚温吞,怎么也看不出会是凶犯。

    “小人平时跟他打过几次照面,他那儿的猪肉卖得实惠,肉质还蛮不错,在水月坊内口碑太不错,秋家也常常遣婉婉去他的铺子买些猪肉。但是……”

    裳婶踯躅了片刻,才道:“屠猪夫此一老实人,要对一个女童下此狠手,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想象,但偏偏官府就将他抓起来,视为重大嫌犯,且连夜审讯。”

    景桃心中早就有此顾虑,受害者死在了谁家的门前,那一户人家自然就沦为了嫌犯,她问:“那审讯结果如何?”

    裳婶道:“屠猪妇说,自家相公那一夜皆在协同她照拂病入膏肓的母亲,未离病榻左右,但她的证词与屠猪夫有出入。屠猪夫说,那一夜夜半他听着了什么奇怪的声响,外出了一趟,一刻钟后才回到了家。

    “夫妻俩的供词不太一致,自然是招致了嫌疑,衙役问屠猪夫外出做什么事了,屠猪夫却是憋着一股劲儿,啥都不肯说。后来官府在屠猪夫家里搜寻了到了一大袋滚金线织就的钱囊,钱囊下有一个流苏玉佩,上边便是一个瘦金体的『邵』字。”

    “邵家人见了这个锦囊,俱是指认其是邵青青的贴身信物,那屠猪夫见着证物,这才不得不承认了实情,他那一夜外出之时,听着外头有奇怪的声响,但却是不见其源头。

    “循声溯源而去,在雪地上见着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里边俱是银两银钱,他那时正亟需钱财买药医治母亲病况,一时便是财迷心窍,便把钱袋捡拾了起来,但他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二日这钱袋的主人便是死在了他家门前。”

    “而屠猪妇要精明一些,她原是不打算让丈夫供出锦囊钱财的事情,但丈夫是个老实性子,衙役用些话术套了几说辞,以退为进,屠猪夫这就一咕噜全供出来了,这般一来,弑人嫌疑便是更大了。”

    景桃听罢,蹙了蹙眉心,问道:“屠猪夫妇俩确乎是贪了些小钱,但可有真正害人的证据?并且,屠猪夫听到了诡异的声响,那声响具体诡异在什么地方呢?可有见着什么可疑之人?”

    裳婶苦笑了一下:“景姑娘问得这般深入,可我确实是不知了,这些都是衙门内部的事情,若是要问,也只有衙门才晓得,但目前小人唯一晓得是,偷窃死者的钱囊,屠猪夫妇与那一桩命案脱不了干系,官府一直没有松口放人,没寻着新线索或者是真正的凶犯前,官府是不可能放人走的。他们夫妇俩估摸着现在还在牢狱内。”

    景桃眉心凝得更紧,她方才一边听着裳婶的口述,一边便是缓缓回溯原书的剧情,凶犯的身份不可能是屠猪夫夫妇,夫妇俩虽是各有罪咎,但按那市侩小民的性子,他们绝不可能为了财而弑人,弑人无异于是断了自己的生路,谅是为了财,他们亦是不可能如此铤而走险。

    谅是景桃觉得邵青青那一桩案件有些疑处,但碍于她并非经手此案的仵作,亦是不能干涉京兆尹办案的,任何疑点和问题也只能暂且闷在腹中。

    景桃问:“如果凶犯真是屠猪夫的话,那么邵青青胳膊上的血蝴蝶该如何解释?屠猪夫可有承认此印记出自他手?”

    裳婶摇了摇头,道:“屠猪夫不认得这个印记,他说自己连墨笔都没碰过,更遑论在尸体上作朱砂画。”

    景桃听罢,一阵失笑,看来,屠猪夫以为尸体胳膊上的血色蝴蝶乃是朱砂绘就,而并非人血。

    这般一来,也是解释得通的,常年执刀削骨的一介粗人,要与执起墨笔作细工活儿的人联系在一块儿,委实是有些牵强。

    不过,景桃又多留了个心眼,问:“除了水月坊屠猪的李家,官衙可曾寻找其他疑犯?”

    裳婶又是一阵苦笑道:“这个,小人真是委实不知了,不过侯爷一定是晓得的,京兆尹接受的案子,所有公文和验状最后都会递呈给提刑司,而姑娘正好在提刑司内入职为差,姑娘不妨去问问侯爷,侯爷一定会跟姑娘说的。”

    景桃微微撅起了嘴:“裳婶,您不是不明白,我今儿刚从尚书府内回来,若是又要去勘验另外一宗案子,我就怕侯爷不允。”

    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