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鬼面娃娃(5)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转头跟刘喻附耳道:“小姑娘什么来路啊这是,不仅敢剖验尸体,还这么敢说,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侯爷也纵容她说话,不怕得罪国师和尚书府,我今次头次见识。”

    刘喻轻咳了一声,面色一片肃宁:“景姑娘是侯爷从恭州来回来的,她师承自名仵作景知远,当然敢执刀验尸。此外,景姑娘与寻常闺阁姑娘不太一样,她颇有胆识和谋略,不会随意被名贵牵着鼻子走,她自己的主见和判断。”

    陶若虚赞同地扬了扬眉,继续看着前方。

    一抹深意掠过顾淮晏的眸心,眸色略掀一抹微澜,“陆尧在悬梁之前,便是死了?”

    景桃正欲说话,哪知陆明昀又再次拱手阻断了她:“禀侯爷,大内牢狱素来值守森严,莫说是个人,就连只蚊蝇也飞不进去,否则,捕头狱卒也早该察觉到家父被人所害,早已将凶犯捉拿归案才是,但抵今为止,府衙一直没有动静,这说明家父并不是被人所害。更何况,家父早在狱中写下了忏悔文书,谨述自己此前的罪咎。因此,姑娘方才那一番话,绝无可信之处。

    景桃两番话皆是被陆明昀截断,她面无丝毫愠色,反而细细打量他,淡声说道:“尚书爷,凶犯可以伪装成狱卒给陆尚书送膳,忏悔文书可以摹笔伪造。

    另且,假若陆尚书有意赴死,直接咬舌即可,为何要大费周章着红衣、吊悬梁?若是吊悬梁也就罢了,在四肢遭锢之下,那双足之上的秤砣又是绑缚上去的呢?”

    陆明昀根本回答不上来,急得面颊微微赪红,眼瞳转向了陶若虚:“家父的案桩在上月月末便交付京兆尹府来审,为何府尹桑念大人说家父乃是自缢而亡,那时陶副长官也称家父是缢亡。如今侯爷来了,却蓦地有了谋害一说,也不知这是何种道理?”

    陆明昀虽心下慌措,但明面仍是沉静坦荡,慢条斯理地将话说完,语锋如霍霍锋刀,陶若虚顺势觉得那锋刀悬在了脑袋上。

    他暴脾气上来了,纵使刘喻摁住他的阔肩膊,他也微微扬声驳道:“尚书爷此言就不对了,京兆府所验下的验状,并不等同于提刑司所验。我当时也发现了尸首上的疑处,但没察觉如此精细的地方,现今有了景仵作,经她所验,也自是证实了我所怀疑的地方。”

    陆明昀殊觉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四处瞅了瞅:“提刑司也有仵作,是哪位?”

    陶若虚敞臂指着景桃,作重磅推介之状:“景姑娘,是景姑娘所说。”

    陆明昀一直以为景桃只是武安侯身侧来搅和儿的丫鬟罢了,起初没将此人放在心上,此际,他却是怎么也没料到她会是个仵作,居然还是司职于提刑司!

    陆明昀隐抑住心内喷薄而出的嘲弄,他面色变得恭谨审慎:“纵使是仵作所验,但此人却是个一介女流,且还年岁幼浅,这等仵作之所言,能有可信服人之处吗?怕是只会敢情用事罢,我私以为,女仵作能不给这桩案子添乱就不错了,若是真要验尸,还是请男仵作来较为妥帖。”

    此话一出,陶若虚急得稍显面红耳赤,他素来直来直往,鲜少跟这些权贵打交道,此时哪里接得住这般阴阳怪气的嘴刀子,想要辩驳,但碍于口拙舌笨,无法完美见招拆招。

    刘喻摁住了陶若虚的肩膊,朝着陆明昀颔首道:“少尚书,旧时封建已经逝去数百年,别人已经拆了裹脚布,怎么你还裹着脑袋,会不会有些闷呢?”

    陆明昀听得气得直发抖,伸脖子目瞪撮嘴好一番,对方是名副其实的提刑使,权势不知压了他多少个头,他若是要出声辩驳,那乌纱帽和小命都是不保了。

    陆明昀暗暗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顾淮晏,赔着笑道:“是我的唐突,请陶副长官和景姑娘莫要介怀。假令是照景姑娘所言,那景姑娘不妨说说,是何人要害家父?此人又是如何潜入狱内杀了家父呢?”

    此些连珠炮似的疑问,弥足锋锐犀利,很明显是针对景桃而来,陶若虚欲帮景桃说些话,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疑惑的答案,只能看向景桃。顾淮晏眸色微黯,似是也有些说话的打算。

    但景桃面容沉静,丝毫不受陆明昀那般冷嘲热讽所影响,坦荡抬眸:“推论凶犯的犯罪手法,并非仵作份内要事,勘验陆尚书尸首才是当务之急,或许犯罪手法就藏在尸身之中,具体论断要进一步验剖骨尸,不知尚书爷能否准允?”

    “剖验尸骨?”陆明昀似是听到了一桩笑闻,嘲弄般的笑了笑,看着陆尧的棺床道,“纵使家父遭受罢黜入狱,但身份和辉煌还摆放在此处,更何况,当朝国师已经下了禁验准令在此,家父死时颇为不吉,擅自剖验尸骨可能招致孽杀之祸。遂此,家父的尸首并非寻常人想验便能验。”

    刘喻听着,眉心紧了一紧,“尚书爷,景姑娘可并非寻常人,更何况,你身作长子,就不想知晓陆尚书的具体死因吗?若真正解出死因,才能为这不吉祛魅,才能真正阻断孽杀之祸。”

    陆明昀听不进刘喻的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顾淮晏散淡地狭了狭眸子:“让景桃剖验。”

    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