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血蝴蝶(36)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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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切,面容十分温和,也没有丝毫不耐与抵触,让人委实峻拒不了,景桃深呼吸了一口气,侧眸给禹辰使了个眼色,禹辰速速会过意,他与衙差二人稍稍松开了他,但景桃眸心一凛,对禹辰道:“试一试他。”
禹辰领过命,大步朝前,沉腕抬肘,一记冷掌裹挟着尖哨凛冽的风,不偏不倚劈削在了傅子宸的肩膊之上,傅子宸“唔”地闷哼了一声,眉眸一凝,许是禹辰下手过重了,傅子宸眸心溢出了一丝薄薄的微红,但一抹红意很快被他憋回去了,冷声问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么快就要对我行使刑律?”
深晓对方是一介女流之辈,禹辰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触着了对方的躯体,触了数秒,便是迅疾抽开了手,对景桃凛声道:
“景姑娘,傅教习虽为女子,但她的骨骼硬坚厚实,筋肉结实,气力很足,虽说较之习武之人还有所逊色,但她的身手却是不差的,对付寻常的姑娘家还是寻常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景桃点点头,此况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凝着眸子看向傅子宸:“你这一身手的功夫,是谁传授予你的?”
在大熙朝,寻常的姑娘家一般是没有习武之说的,虽然林愈和林清出身于北边较为偏僻的蛮莽一带,但那处亦是没有习武之说的,之前景桃问过白茶,茯苓姑娘身手如何,白茶便是说茯苓姑娘身子有些病弱,没有身手功夫。
五年前,白茶也是见过林愈几面的,林愈和林清皆是貌容端丽淑美的姑娘,身上有北地的野性气质,但林清病弱,同理,林愈自然而然也是没有习过武的,但多年以来的历练,把她磋磨成了一块坚冷的磐石,任谁也不能击溃她。
但,景桃却是对傅子宸的武功和身手心存怀疑。
傅子宸原本是舒活着自己的肩膊,但听着这一番话,面色黯了一黯,她眼底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神色,微微启唇:“傅某没有什么武功,不过就是寻常普通的身手,根本就没有谁会传授予我。”
景桃一瞬不瞬地看着傅子宸,眸色陡然转冷,浮起淡淡的哂意:“你方才之所言,其实全是林愈告知予你的。”
“——我说的没错罢,南栀姑娘?”
话落,如一根惊堂木,陡然兜头从堂上拍落,惊落了一屋的白雪,拍碎了一室的沉寂,众人面色皆惊,田迩率先按捺不住,噤声问:“景姊姊,你刚刚说了什么,南栀姑娘?”
田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跪伏着的男子,指着对方道,“你说,这个人是南栀姑娘,不是凶犯林愈?”
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面色的震骇之色怎么掩也掩不住。
景桃此言如尘埃般落定,便见傅子宸的面色亦是一震,他身子陡然僵硬了片刻,面容之上那一抹僵冷之色还滞留着,眸底有显而易见的震讶。
景桃走至景知远面前,抚起袖袂,伸出一截皓腕,伸出手触碰到了傅子宸的脸,紧接着,手指勾住了对方温软的下颔,指尖捏住了下颔处的某一角,伴随着“嘶拉”一记轻响,一张极薄的□□硬生生从傅子宸脸上撕扯了下来。
在一众惊悚又是呆愕的注视之下,当那一张□□落下之时,面具背后,赫然是南栀姑娘那一张风情万种的面容。
傅子宸这个身份是假的。
现在,就连他们所活捉的凶犯也是假冒的。
桑念颇感自己被人摆了一道,太阳穴发胀得突突直跳:“怎么会是你?!林愈他人呢?!”
南栀妆容极为精致,明眸善睐,红唇一挑,唇畔勾起了一丝诡谲的笑,眸心烟波流转,原是清洌如霜的嗓音变得千娇百媚,不紧不慢:“大人不妨猜猜?”
桑念被南栀这恣肆的态度气死了,景桃看了南栀一眼,微微蹙紧了眉心,按照原计划,她是在引蛇出洞,故意引出真凶,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们居然捉了个冒牌货,而今,真正的林愈,她一定是去刺杀王心悠去了!
王心悠在哪儿,林愈便是会在哪儿!
官府他们活捉了林愈,那么王心悠肯定会以为自己这下子安全了,想必是会驾着马车去往胭脂铺子,去取回自己所要的胭脂水粉。
厅堂之外雪势转深了,夜色朝着伸深处走,豆大的雪絮纷纷扬扬地砸落在屋檐之下,毛绒绒的雪絮每砸落下来,景桃的心底便是沉下一沉。
此刻,穹顶之上,不知何时有一道闷雷戛然劈落而来,晦暗的夜一下子亮若白昼,在滂沱的雪势之中,又有一片夹着沁凉寒意的雨丝,在雪中洋洋洒洒地砸下来,干燥酷寒的空气,一下子粘稠腥冷起来,寒冷的雪风灌面而来。
景桃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了,桑念对她道:“景姑娘,寻索凶犯一事交予京兆尹府门便好,你趁此回去好生歇养一番罢。”
尤玄霖也打算如此劝景桃,但景桃没有同意,真正的凶犯好生狡黠,居然反将了她一军,她自不会轻易离去,她遽地披上了雨蓑,跟着他们大步朝着堂门之外走去。
至于南栀姑娘,则是暂先被押送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