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血蝴蝶(25)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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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白茶道:“应该也不是写信,我自己亦是不太确信,我不曾具体看过茯苓所写的东西,但粗略地看过,她好像是在写一些很简单的日常,记录每日所发生的事情,篇幅精悍短小,字数不算多,遣词酌句有些……”
白茶顿了一顿,似是在寻找合适恰当的用词,良久,她才缓缓地说道:“遣词酌句,有些稚嫩纯真,与她冷清内敛的性子,似乎不太相符,但确乎让我意外,颐红苑内诸多习过墨宝的伶人,一般亦无多大习字之趣,但茯苓常习字,算是优伶之中的一股清流。”
景桃眨了眨眼,随着白茶每一句话的落下,她心中更是确信了一件事。
在确信这件事之前,景桃又问:“照你说来,那么茯苓所写的那些信札,可还在颐红苑当中?或是清理掉了?”
白茶面露难色:“已经过去了四五年,茯苓所写得信札,理所应当是不在颐红苑当中的,但好像是被茯苓长姊收走了,茯苓的遗物是妈妈拾掇的,妈妈把遗物给了茯苓长姊,当时我还以为茯苓长姊会寻妈妈闹事,但长姊什么话都未曾说过。”
景桃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是确信了一桩事体。
茯苓伏案所书写的那些信札,便是珏珏所搦墨写就的札记。
二者之间门,名字乃是异字,却是同音。
一言以蔽之,茯苓,也就是珏珏,亦即为,林觉便是珏珏,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景桃又问了白茶几个问题,但把问题往深里去问,白茶便是答不出了。景桃刻意提起了傅子宸,问白茶是否识得,但白茶茫然地摇了摇头:“我确乎听闻过他,但不曾见过,诸多达官贵人,皆是耗巨资请他为自家子女传道授业,他所设立的恩年学府,据闻在京中颇有名气。”
景桃看着白茶一眼,她眸色确乎是茫然的,并不与傅子宸相识。
景桃还与在问,此刻,禹辰忽然疾奔入内,景桃被他这吓着,眸心一凛,遽地站起身来:“禹兄,出了何时?何时有人靠近院子?”
白茶闻声,亦是略微拘谨地拂袖起了身来。
禹辰道:“尤仵作方才遭歹人所袭,差点遭害。”
景桃太阳穴突突直跳:“什么?!”整个人血液一下子拔凉了起来。
禹辰此话如惊堂木似的,一举拍碎了原是岑寂的夜色,景桃不再院子里多滞留,与白茶言谢后,便是匆匆作别,急急地抬步随着禹辰出了院落,劲步走到了后墙,梯子夹了上去,景桃疾忙爬山去,从墙后翻落下去。
禹辰跟在她身侧道:“事况是这样的,卑职刚刚在外戍守,忽然问道墙外有石子击墙之声,觉有事况要生发,便是立即翻墙过去,察见是田迩在击墙,大喊救命,卑职仅一眼,立即看到尤仵作被一黑衣歹人掐着喉咙,那歹人似乎还欲用匕首捅伤他,幸亏卑职适时赶到,那歹人便是逃之夭夭了。”
“人命要紧,”景桃咬着嘴唇,“尤玄霖现在人在何处?情况如何?”
“尤仵作脖颈上有血伤,卑职赶到时,他已是陷入了昏迷,卑职遣了几位劲衣使过来,将他送入了附近医馆当中,田迩也跟随过去了。随后,卑职觉得事态峻肃,便是速来唤景姑娘了。”
雪还在落着,后墙一片晦暗的颓败枯色,砖石铺就的走道之上落满了飘绒的雪絮,雪地里的尽头,有杂沓凌乱的足痕,也有显著的搏斗痕迹,甚至是一小滩的血渍,委实是触目惊心。
景桃仿佛被这些血渍戳痛了双眸,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听见自己用强作镇静的声音问道:“那个歹人是谁?为何要害了尤玄霖?”
她一边肃声问道,一边快步走到血渍面前,俯身查看。
禹辰劲步跟在她身侧,峻声答道:“卑职去护救尤仵作时,那位歹人并不恋战,趁机而逃。卑职只能看到此人悉身夜行黑衣,以黑布掩面,身量清瘦颀长,约有六尺之高,行步如惊电般迅疾,卑职碍于尤仵作负伤,且伤势较为严峻,只能先护送他去医铺,自然让凶犯逃走了。”
景桃没多说什么,只道:“我们先去医铺。”
医铺是在水月坊里的马行街上,毗邻皇城封丘门,郎中姓柏,大大小小的疑难杂症皆能诊治,在市井的黎民百姓之中算是颇有些名气。
景桃速速策马赶至医铺上,尤玄霖已经在病榻上醒转过来了,柏郎中黏着一缕白髭须,喟叹地道:“险的哟,官爷的颈部若是在被掐深了些,估计命就捡不回了。”
说着,又把伤药吩咐田迩给尤玄霖抹上,又叮嘱了有些许忌油辣、禁碰冷水等事体,喋喋不休,最后又为尤玄霖拭了拭脉,确认其无大碍,这才徐缓地拄杖离去。
景桃忧心忡忡地走至病榻上,看着尤玄霖的伤况,斟了一盏热水给他,按捺住躁动的心神,问道:“尤大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尤玄霖尚未开口,田迩便是急着道:“景姊姊,在你们翻墙入内以后,尤仵作和我没等多久,便是听到了墙头尽处传来了步履声,那个步履声鬼鬼祟祟的,就如鬼一般,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