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血蝴蝶(14)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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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
景桃交代了一回大致案情,便说:“巫瞎子在案发之后刚好回到了家里,这个时辰正巧涵盖整一桩凶案,我们需找他谈谈。”
霍氏显然被吓得不轻,她也是听说了这一桩命案,但没想到会与自己丈夫扯上关系,屋内生着温热的小火炉,火光把霍氏照得通红如血,她稍稍咬紧了唇,侧过了身去,让景桃和尤玄霖进屋。
巫瞎子很快就拄着一根竹杖走了下来,在微弱的光火之中,景桃看到了他衣袂处有一块隐微的暗色脏污,她忽然想起在桑澜澜的衣物之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污渍。
其他两个少年原是想要跟着爹娘一起,但很快地,霍氏将俩儿子赶回了内屋去,她原想陪着巫瞎子一块儿,但巫瞎子对她摆了摆手道:“你去陪着安儿和慕儿,官府要找的人是我,你陪孩子们去。”
巫瞎子的话声,带着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轻颤,霍氏忧心忡忡地看了夫君一眼,踯躅了良久,最终乖顺地应了一声,返身回屋去了。
景桃看着巫瞎子,他粗糙的双手交叠在了竹杖之上,指节蘸着透湿的水渍,好像是刚刚濯过了手一般,她抬眸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问:“在酉时刻到戍时一刻,这个时间之中,您在何处?”
巫瞎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我记得,我那时刚好从泰来茶楼离开,一径地走回桫椤坊,最后回到了家中,本是只要两刻钟的脚程,但是,今日雪很大,我在路上延宕了些时候,遂比畴昔晚了一刻钟。”
景桃凝了凝眉,问:“可有人证?”
巫瞎子很缓慢地摇了摇头:“我是自己一个人回来,当然没有人证。”
景桃看着地图,对他问道:“你今日所走的路,与往常一致吗?具体说说。”
巫瞎子低低地垂着头,缓声道来,逐一把自己所走的路线、每一处路段周遭有哪些建筑皆是详细交代,最后又道:“我今日所走的路,与畴昔并无不同。如果有任何偏差的话,我可能遂是无法回家,我方向颇差,遂此,只能对同一种路线死记硬背。”
景桃用墨笔将巫瞎子的路线在图纸上做好了标记,桫椤坊颇多拐角巷弄,羊肠路道错综复杂,按照巫瞎子所走的路观之,他并没有经过案发现场。
景桃凝了凝眉,“找你说来,如果你是按寻常的路走,那为何你的衣袂之处会蹭到了漆灰?”
巫瞎子陡然凝滞了神色,有些此地无银百两地把衣袂收拢好,举止局促而拘谨,景桃没有错漏他神色上的一丝戛然闪逝的慌乱,她继续道:
“在案发现场,那一面墙是新砌的,漆油尚未干得彻底,但亦是无味,色较淡,一般不为人所觉察,我们就在死者的衣物上发现了一块蘸染的漆灰,而你衣袂上的漆灰,与死者衣物上的一模一样,假若按你所说,你没有去过案发现场,那你衣袂之上的漆灰,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一抹冷汗悄然从巫瞎子的鬓角处滑落,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景姑娘,你这话可就有些刁钻了,这个漆灰在泰来茶楼也有,我今日说书评书之地,也有新刷的物件器具,它们所用的漆亦是与墙面上的漆大抵一致,我平素皆是在那里频繁走动,袖袂也难免会有碰蹭,这也不足为怪了,你说是也不是?”
景桃很轻地笑了一笑:“你确乎说的在理,但你右手上的拇指指甲处,所残留的血是怎么回事?”
话落,尤玄霖和巫瞎子俱是一惊。两个人所惊之事皆是不一样。
巫瞎子如罹雷殛一般,“血……血吗……这、这不可能,景姑娘是拿我说笑的罢?我的手,怎么可能有些血……”
他一面说着,一面有些魔怔般的,拿袖袂拼命磋磨着右手的拇指指甲,仿佛要什么脏污刮抠掉一般。尤玄霖看着巫瞎子的动作,他吃惊地是,巫瞎子的两只手其实非常干净,指甲一丝血污也没有,但刚刚景桃却是故意这般说,很明显是要有意诈巫瞎子。
这一招非常妙,让巫瞎子不打自招,他中计了。
过了约莫几秒钟,尤玄霖适才好心提醒道:“吴大哥,你的右手指甲处很干净,你别抠了。”
一抹震悚之色出现在了巫瞎子的面上,他适才后知后觉自己上了当,不可置信地对着景桃道:“景姑娘,你耍我?”
景桃笑了笑:“若是吴大哥心胸坦荡,不曾隐瞒些什么,那我也耍不了您啊,如果您真的没隐瞒什么,您的反应相比不是这般,而是对我的话感到很困惑,而不应该是心虚、震讶。”
巫瞎子原是挺立的肩膊,此刻塌颓了下去,尤玄霖问:“所以,您是到过在凶案现的,具体做了什么?”
巫瞎子双肩颤若筛糠般的,很怕面对这种指问,他因为过度紧张地捏着竹杖,手背上青筋很明显地凸起,他面容笼罩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恐惧多于心虚,他嗫嚅地道:“官人问我这些,可是怀疑我杀人了?我,我的确是去过那个地方,但,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没有杀人!”
景桃道:“那您为何会去凶案现场?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