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鬼面娃娃(20)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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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桃凝了凝眸,指着冰库,道:“凶犯就是用冰弑人。m.chunfengwenxue.com”

    一语既出,其他人皆是愣怔了片刻,顾淮晏面容仍是淡淡的笑色,听她继续讲了下去。

    景桃:“冰库的冰之所以会少,那自是凶犯正好窃走的,在陆尚书缢亡的牢狱外侧,以及少尚书所在院落的东厢房屋后,皆有残水寒气,那就是已经融化成水的冰。正因为这些冰,借助了初捻绳,才能代替凶犯在室内弑人。”

    景桃怕枯讲着,会让一干人觉得抽象,遂是让禹辰拿来了笔墨纸,她执起墨笔蘸了点墨汁,飞快地在墨纸上绘出陆明昀屋落的简图,在屋落上画了个圆,算作天窗,又分别在屋内屋外各画了个圆墩墩的人与大方形,算作陆明昀与冰坨。

    最后,她在小人儿和冰坨之间绘制了一挑墨线,墨线松松垮垮地勾住了小人的脑袋,绳子的另一端缚着冰坨。

    景桃绘完,便道:“凶犯在每次次行凶之前,其实都事先用了七厘子,将七厘子的迷香吹入屋中。在第次行凶当中,他遂是用迷香迷昏了少尚书,少尚书的手腕和额角处皆有磕碰伤,说明他当时可能正在近处的桌案上习字,昏迷以后,他的手腕和额角两处磕倒在了桌案上。”

    说着,景桃将画纸上的小人换成了俯趴在桌案上的图,“趁着少尚书昏厥以后,凶犯伺机而动,扒拉开了天窗,将缚有特殊绳结的初捻绳伸入了屋中,勾缠住了少尚书的脖颈——”

    景桃用墨笔戳了戳半悬在厢院房顶处的冰坨,“紧接着,凶犯蹲守在东厢房屋脊处,便是将冰坨从屋落上推了下去,冰坨的重量更甚于一个九尺男儿的重量,冰坨一旦坠地,便完全能将少尚书给悬吊了起来,而冰身撞击地面会发出轰然声响,这也便是为何那个下人在绕至内室的后院之时,会听到砰的一声,这便是冰坨撞地之声。”

    “凶犯事先准备了根初捻绳,一根用来悬梁与吊人,一根用于绑缚冰坨,另外一根是缚系着红色羽衣,当少尚书被完全悬吊而起时,他身上那根绳索是与绑缚冰坨的绳索相连接的,凶犯剪断了室外的绳索,留下了悬梁的那一根绳索。

    “当下人来至院落背后,此人亦便是垂下了第根绳索,红衣垂在了尸体背后,制造出了在室内弑人的假象。但不知是不是迷香的量不够,少尚书被完全悬吊起来时,意识恢复了几许,用手挣扎了一会儿,这亦便是少尚书手腹上有磨损伤的原因。”

    景桃话毕,凝思忖量了片刻,“虽然可以推出凶犯的弑人之法,但他能将冰坨运隐秘地运送出来,还是在如此森严的情状之下,在行凶以后能逃入幽篁山,此人定是府内的人,尤其是栖住在幽篁山附近院落里的、常在山内走动、曾经向冰库里接过钥匙但没抄录在册的人、精谙结绳绑法之人,皆是格外可疑。”

    顾淮晏道:“栖住在幽篁山周遭的院落并不多,在山间走动的就更少,幽篁山一共只有南北两面两条道,南北道皆有人戍守在侧,今日但凡有人下山亦或是上山的,曾接过钥匙的,有一定攀爬之身手,现在即刻着急府内所有人,循着这些特征一个一个地搜。”

    顾淮晏吩咐时,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在场的劲衣使们皆是迅疾应声,领命而走,景桃讲述完了,将笔墨纸搁在一侧,微锁的眉宇仍旧未松开:“对了,侯爷可知道府内的陆二爷回来了?”

    顾淮晏稍稍敛眸,笑意轻敛:“知道,她与陆明昀是双生兄妹。”

    陆明笙回府之时,劲衣使们往往是第一个知晓消息的,便匆遽地将此事告知给了顾淮晏,景桃微微凝眉道:“曾前侯爷向那严嬷嬷问及此事,她亦是搪塞过去,莫非真与阳龙阴凤有关?”

    离开了地下冰库以后,穹空之上的冷月如霜一般,月暗星稀,举府灯火憧憧,顾淮晏负手而立,语声添了几分凛意:“假令真是因阳龙阴凤,那倒不必多有遮掩,我觉得府内的诡秘没如此简单,只怕是还有更加难以见光的隐秘。”

    寻常而言,皇城之中诞有双生龙凤的名门显贵,这种名声若是传了出去,虽然有些撑不起台面,但绝不会严峻到谋害人命,但尚书府如今已经连续发生了条命案,他亲自审人,问询府中各个主子,但每人皆是有所隐瞒。倘若只是为了不惜遮掩住这等丑事,继续让凶犯继续害人,他是不可能相信的,景桃亦是不信。

    一行人离开了回事厅,被派遣出去的劲衣使们迅疾在幽篁山周遭寻找可疑之人,此际,刘喻快步从前院走来,气息微喘,风尘仆仆,似是刚刚赶了回来,拱手道:“侯爷,国师请来了,听闻侯爷有事寻他,就大相国寺连夜赶来了,如今就在候事堂内候着您。”

    顾淮晏面容上很淡,而景桃心下咯噔了片刻,跟着顾淮晏一路走至前院,候事堂近在眼前,在澄黄色的光影之中,玉面男子一袭白色广绣道袍,白衣胜雪,气运温逸如冰,衬托出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有巢面容清峻而疏淡,略微朝顾淮晏拱手行礼,无甚情绪的视线轻轻掠过了景桃,他唇角微抿,继而对顾淮晏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