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鬼面娃娃(16)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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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轻缓地浸入水中。

    顾淮晏走近,在她身前微微俯身:“这是在做什么?”

    景桃解释道:“明矾浸泡后的水,水体通体透白,具有一些独特的效用,例如可让一些不寻常的字迹显色,而竹纸和佛经抄纸虽是纸物,墨迹也很清明,但显然把一些不寻常的字迹遮掩住了。”

    顾淮晏挑挑眉:“不寻常的字迹?”

    景桃翘了翘眉眸,道:“刚刚我再仔细观察佛经抄页之时,发现字迹上糅合了两种不一样的气息,一种是墨,一种是某种与墨相近材质的物质,两者混合在了一起,我便对此生疑,陆尚书抄经时,为何要用两种墨来,遂此,我打算用明矾来尝试,看看能不能将墨褪色,让另外的隐藏字迹完全显现出来。”

    顾淮晏眼底微微柔和,出声问道:“这种法子,景知远也教过你?”

    景桃差点说“我本来就会”,但话刚蹿至喉舌间时她心内打了个突,略微僵硬地点了点颅首:“嗯,师傅教过我,但此回是我第一次尝试,也不知能不能成功让隐藏字迹显色。”

    两张抄页渐次沉入了白色凉水之中,淡金色的日光落下,水面浮光跃金,用明矾让墨迹显色,此事需要耗费一两个时辰,等候的空当儿,顾淮晏便是将审问严嬷嬷的事跟景桃说了一回。

    景桃面容一片肃色,跟顾淮晏要来了鬼面娃娃,她打量着娃娃的面容,视线落在了它右眼那一颗泪痣上,道:“侯爷,说起这个邪乎的娃娃,我今日来灵堂前,看到了府内一位少年,他也有一枚红色泪痣,在右眼眼尾的地方。”

    顾淮晏微微点头:“我亦是看到了,此人是哑奴,性子颇为内敛,养着一只猫,但就不知他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两人对谈之间,日光逐渐移至西山山脉,夜幕降临,天穹已是擦黑,景桃走至水盆近前,轻轻挽袖,视线落在了纸面之上,见着什么,眸色含光:“侯爷,快看,抄页之上显字了!……”

    景桃轻轻拎起水盆之中的抄页,小心翼翼地将其捧至顾淮晏跟前,顾淮晏视线落在了纸页之上,出声念道——

    『鬼娃哭,吾着红衣。

    鬼娃笑,汝悬梁缢。』

    顾淮晏沉声念出了这一句话,景桃眸色也有着发怔,她重述了这一番话,忽然觉得手上一凉,她垂眸朝着怀中的娃娃看去,刚刚还是哭面的娃娃,此时此刻,居然重新变回了一张阴飕飕的笑颜,那血一般的朱砂,甚至滴在了她的掌心处。

    景桃心中悚然,手腕一颤,那娃娃掉落在了水盆之中,朱砂色旋即浸满了水盆,很快地,水被浸染成了一片血色。

    恰在此刻,陶若虚快步疾奔入灵堂,沉声道:“侯爷,尚书爷出事了!”

    顾淮晏心内惕然,景桃的呼吸也一瞬的僵直住,顾淮晏问:“出何事了?”

    陶若虚咽下了一口干沫,道:“据看守院落的劲衣使说,尚书爷悬梁自缢了!”

    顾淮晏与景桃互视一眼,景桃看着水盆之中的娃娃,娃娃似乎察觉到她在瞅它,血色笑容愈发深郁了,景桃隐抑住震悚的思绪,缓缓抬眸道:“『鬼娃笑,汝悬梁缢。』——”

    “这句话灵验了。”

    一行人速速赶至了陆明昀的院子里,院落内长燃明灯,为首的劲衣使上前道,陆明昀是死在了自己的内室里。

    眼下恰值掌灯时分,原本是府内各个主子用晚膳的时刻,但突然发生了一桩噩耗,大夫人徐氏搂着儿子陆韶哭成一片,陆韶没有大夫人哭得那般厉害,但被父亲的惊悚死状吓得白了脸,见着景桃来了,俨似遇着了救世主一般,想要拉住她的袖子,却被劲衣使挡住了,陆韶整个人都在颤:

    “姐、姐姐,我父亲是被人害死了!你一定要找出凶犯,求求你了!……”

    景桃伸手摸了摸陆韶的脑袋,安抚他一阵,又听陶若虚道:“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时辰前,约莫是酉时三刻的光景,孝觉寺的师傅们前来府内开始做法事,法事在一刻钟前结束,送走了师傅们,卑职与其他两位劲衣使便是一直跟守着尚书爷,他先是回了一趟祖庙,在里边待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从祖庙内出来,尚书爷什么话都没说,急匆匆地回了院子。”

    “卑职不知尚书爷在庙内遇着了何事,他很快锁了院门,径直去了内室,还将所有灯烛都点燃了。又过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有个下人前来给尚书爷送膳,但一直敲门未应,就去绕过后院去看,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惊叫一声,卑职生了疑惑,便破门而入。”

    “破门之后,当下便见到尚书爷悬在了内室的横梁之下,口吐白沫,卑职吩咐其他人将尚书爷放下来时,去探尚书爷的鼻息时,发觉人已经断气了。”

    说至此处,陶若虚犹恐顾淮晏生怒似的,遽地请罪道:“卑职等人看护不力,给了凶犯趁虚而入之机,恳请侯爷降罪!”

    其他负责看守的劲衣使也纷纷作请罪之状。

    顾淮晏眸色暗敛,沉下了一抹晦色,陶若虚等人跟随陆明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