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绸布裹尸(34)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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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正色道:“侯爷,请容我思量一番。”

    顾淮晏一双桃花眸里仍是淡淡的笑意,似是已是料知她不会轻易答应,又听景桃解释道:“侯爷对我照拂至此,我受宠若惊,但我仍是需要思虑一番。侯爷平素所管辖的官务颇多,除却刑狱之事,还需审查各种案子验状,若我直接进入了直司使,岂非成了特例,我怕侯爷因此事而被外人落下话柄。

    “此外,不论是直司使、刑部亦或是其他官衙,不论大案小案,我皆是同等待之,只愿能为死者言,在京城何处官衙皆是一样的。”

    景桃不疾不徐地将话说完,面色虽是沉静无比,但实则心底却是忐忐忑忑,她觉得自己不太适合直司使,至少眼下还不是恰当的时机,但她有些生怕顾淮晏不改心思,且他手段劲韧,时而会彰显强硬之势,只消他一封举荐书,翌日她便能收拾包袱进京去直司使报道了。

    景桃不喜自己的命脉被他人掌握的感觉,唯恐顾淮晏不会同意似的,她抬起了眼眸,眸底藏着一份硬韧与倔强,与顾淮晏直直对视,目光毫无畏惧与避讳。

    顾淮晏与少女相视了半晌,她的神态恍若一副堪比慷慨就义的面色,叫他一时抿唇笑起来,静敛的桃花眸映和着暖光浅影,眼褶轻轻起了潋滟,眸心眯起,他震袖抬腕,手掌伸入绸被之下,不偏不倚握住了她的腕子。

    景桃怔忪片刻,被他的笑容晃了晃眼睛,她眸底困惑又茫然:“侯爷笑什么?”

    顾淮晏眸色笑得温柔,语声徐缓地道:“我已是料知你不会听我的话,但却不想你的言辞与神态,会如此——”他轻缓斟酌了一个词,“悲壮,悲壮得好像我已经将刃器抵在了你命脉上。不过,你这番回答在我意料之中,不曾让我失望。”

    听至后半截话,景桃心知顾淮晏是不会迫她的了,也就暗自松下一气,见他神态温柔,日光一寸一寸浸入他的眸心,髹染成半透明的琥珀色,景桃心神一动,话也跟着软和了一些:“除了入差为官此事,其他事宜皆可依着侯爷。”

    顾淮晏听着眼梢挑了一挑,唇角笑意深深:“无论什么事,皆可依着我?”

    趁着她发怔,他继续:“会抱抱,也会在怀里蹭睡吗?”

    景桃一霎地面臊耳红,自己……方才是被调戏了吗?

    她人赶忙拉起绸被遮住了脸,不敢瞅他。压根儿不知顾淮晏会打蛇随棍上,她只是率性而言,无甚提防,却被他逮着了,她不知该如何答下去,并且他刚刚那番话好耳熟啊,好像是之前在第二桩案件结案后,他谈及侯府里养得猫,问她如何亲近猫,她做了答案,他也就问了一番话。

    就刚刚调戏她的那一句!

    真的真的好可恶啊。

    一时之间,景桃看向顾淮晏的视线里,多了七分惕然和三分防备。顾淮晏见后无奈地后退半步,松开了她,将双手举至肩侧,有些失笑:“放心,在这半年内,你给我答复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景桃瞠大眸子,顾淮晏的言下之意便是,只消半年一过,她给了答复,他便是什么都可做了?

    烫意从景桃的耳根处蔓延开去,一路延伸至往下,连她的脖颈皆是一片烫红。

    翌日,约莫是朝暾的光景,曙色已明,夜雾刚刚褪尽,空气里柔着淡湿的雾气,官衙之外很快便有人来报,说是景知远和林甫到滁州城内了,景桃已经醒了,但碍于下床不便,细辛和呦呦二人忙着帮她擦伤上药与筹备早膳汤药,她也只能吩咐候在门外的劲衣使,去驿站接应一下师傅和林大哥。

    打从有了顾淮晏的嘱令,那些个劲衣使也同禹辰一般,均视景桃如自家主子,态度颇为恭谨,面色虽看着峻冷,但却是办事效率极高。

    不出半个时辰,景桃敷过膏药后亦是用好了早膳,林大夫先入门为她把脉,诊断时,门外适时响起了说话声,是顾淮晏带着景知远和林甫来了,景桃心绪微乱了一乱,思念之情有之,怯近之情有之。

    柳大夫为她拭完了脉搏,且道她身体元气恢复了大半,复叮嘱了用药事宜,便起身而去,景知远等人一进门便朝床榻上看过来,景桃这两日适时用了药,原先那苍白的病容淡去了许多,面色之上红润了不少,顾淮晏让景知远和林甫进来,给了父女二人说话的时间。

    景知远近乎半个月未曾见景桃,这一次看望,察觉她较之以往,人儿更瘦了不少,但眉眼之间却是益加沉着冷静,似乎历经了诸多沉淀和磨练,整个人成熟了不少,景知远既是心疼又是欣慰不已,拉着景桃的手道:“阿景,侯爷听闻你此番受了重伤,他颇为自责,欲让你在此处修整多日再上京,你可愿意?”

    说这番话时,顾淮晏并不在身边,而是去了屋外候着,景桃心内宽心了不少,亦就没有原先那般拘谨局促,点了点颅首,道:“其实是我办案鲁莽了,因此被那凶犯捉去才牵累了侯爷,一切错在于民女。且外,侯爷有心让我留在此处,待三日后伤势应能恢复,我也就能随侯爷进京了。”

    林甫静候在景知远身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