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声音激动道:“皇后娘娘让奴才去伺候善王殿下，明天奴才就不在宫里了。”

    善王？他那个好大哥？

    宴无殊听不出喜怒哀乐道:“那可真是一个好去处，看来皇后娘娘很看重你。”

    祁鹤却总感觉宴无殊不是真心祝福他升官发财的。

    刚刚宴无殊看过来的眼神，他似乎捕捉到一丝杀意。

    祁鹤下意识仔细看了看宴无殊的那双眼睛。

    可是现在，宴无殊的眼睛里只剩为他欣喜、欣慰的情绪。

    想起这孩子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状态，祁鹤犹豫了。

    宴无殊看出了祁鹤的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

    犹豫片刻，祁鹤大胆开口道:“殿下您是不是怕奴才走了，以后吃不上饭。”

    宴无殊脸一黑，怒气冲冲对祁鹤道:“你说什么？我是那种看重口腹之欲的人吗？！”

    祁鹤看着被撩拨起怒气的某人，向后退了几步，笑嘻嘻道:“陛下您忍忍，等到善王大婚，咱们就能吃到好吃的了。”

    肉眼可见，宴无殊脸上怒意褪下来，自嘲道:“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场合。”

    祁鹤叹了口气，看着宴无殊的眼睛，缓声道:“奴才向您保证，您可以去。”

    “随缘吧。”

    太可怜了。

    看书的时候，祁鹤只觉得他是个暴君，杀人成麻，不听劝说。

    可是现在亲身接触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这就是一个小可怜。

    一个有父母跟没父母一样的小可怜。

    ——像这样的性子可怎么在宫中生活。

    宫中刀剑无眼，危机四伏。

    可是这宴无殊一看就是毫无攻击性，说不定别人在害他的时候，他还在傻乎乎道谢呢。

    “殿下，您不可相信任何人，要不然奴才不在的时候……您可怎么办。”

    宴无殊垂下眼睑，听着耳边这异常熟悉的话。

    似乎早晨的时候也有一个女人这么跟他说过。

    而当时他是怎么做来着。

    哦，对。

    他把那个女人脖子给拧断了，用惨烈的事实告诉她。

    他不是什么弱智，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同情的。

    宴无殊玩味地笑了笑，随即面上的表情恢复到了平静。

    余光扫了眼祁鹤的脖子，纤细白皙，似乎很好掐断的样子。

    “放心吧，我不会的。”

    祁鹤听到这句保证也松了口气，顾不得脏污，也学着宴无殊的样子坐了下来，看着他痴痴地笑。

    宴无殊看着笑得傻乎乎的某人，耳朵悄悄地红了，眼神不自然错开盯着外面不语。

    下午，祁鹤回到了他住的地方，想着突然冒出的间谍身份，脑子突突得疼。

    书中并没有写过原主是受着大皇子赵善君操控的。

    原主先受到了德妃的赏识，然后德妃把他送到尚学监。

    而原主学了本事后更加高傲不已，这才慢慢做了最后控制四皇子的炮灰。

    唉。

    一入善王府深似海。

    他得想办法把季柳也带过去才行。

    这孩子忠诚，不乏是一个好助力。

    祁鹤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