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柠和夏染说了没几分钟话就露了疲态，还没等到章启回来已经昏昏欲睡。

    章启推开门的时候，嗅到了空气中薄淡的百合花香，是沐柠的信息素。

    “睡着了？”

    夏染眸色中暗藏着隐忍，像是压着不适：“姐姐睡着之后很不踏实，我用信息素安抚了。”

    顿了顿，他不放心追问：“她一直这样？”

    “我不在，她睡不好。”章启望着沐柠熟睡的脸出神片刻后，忽然想到：“一般同性别的姐弟信息素味道也会接近。沐柠是百合，你是什么，我闻不到你的信息素。”

    夏染被注射了封闭针却强行催动信息素释放，身上的肌肉隐隐作痛，只是强装不显。

    “邵泊寒是S3，凭你？”

    章启颇为遗憾地摇头：“你和沐柠竟然一点都不像，可惜了。”

    夏染目送章启送走了沐柠，很快又折返。

    “接下来，该谈我们的事了。”

    章启曾经承诺，等邵泊寒从军事学院毕业，就让夏染带沐柠离开。

    沐柠因为高阶依赖原则上是离不开章启的，但如果抽取章启的alpha信息素原液，特制专属抑制剂，应该能让她在远离章启的情况下继续生活。

    夏染还可以给沐柠做精神催眠，让她忘记过去，摆脱心理折磨。

    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夏染希望沐柠能活得自在，至少不是被困在章启编织的谎言中。

    更何况，沐柠的身体也支撑不了几年了，这一点章启也很清楚，他才必须在还能利用夏染的时候，彻底榨干这颗棋子的价值。

    “三个月后自由盟计划偷袭赤泽星。”

    赤泽星是联盟最大的制药工厂，联盟和帝国近两年摩擦不断，连累自由盟在边境的交易被毁了大半，他们缺药严重，盯上了赤泽星。

    “事关自由盟，到时我和邵泊寒都会参加围剿。”

    自由盟是一群星际自由人，不受任何法律约束，其中还有不少帝国或联邦的在逃通缉犯，当初绑架夏染一家的星盗就是自由盟的成员。

    夏染：“你要我做什么？”

    “三个月后邵泊寒已经毕业了，你想办法跟着他一起到赤泽星。”章启将最后一次任务缓缓道出，“找到机会重创邵泊寒，毁了他的腺体或者精神识海，都可以。”

    “我要他至少十年内不能在军部有任何发展。”

    ……

    “你什么时候疯的？”夏染在怔愣了数秒后回神，嗤笑地看着章启，“我对邵泊寒有高阶依赖，克服天性对他的腺体下手，我做不到。我也没有精神力，进不去他的精神识海。”

    章启不以为然：“床上也没机会？他应该对你不设防，虽然你没那么得宠了，但我看邵泊寒也没找过别人……”

    “那是因为军事学院没有omega，而且他等级太高，一般的omega不顶用。”夏染没好气道，“再说，你以为拍电影吗，杀手都在目标人物办事中途就得手？你高估我了，正常来说，邵泊寒开始没多久我就神志不清了。”

    章启挑眉，难得好奇：“那不正常的时候……”

    “……还没开始，我就半昏迷了。”

    章启脸色不免古怪，倒不是怀疑夏染，只是这种类似于炫耀自己alpha能力的话听着格外不舒服，就好像他很弱一样……

    “赤泽星有一种被禁的腺体毒素，样本一旦离开实验室，短期之内就会失去活性，没办法运往其他星球。”章启继续说，“我会在返程前把药给你，你在回程时的空间跃迁期间下手，剩下的事交给我。”

    夏染犹疑：“那个毒素对S3也有效？”

    “不致死，但能让邵泊寒的精神识海紊乱，至少能让他在K09里躺上十年八年的。”章启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夏染是最关键的一环，“事后你可以借机诈死带着沐柠远走高飞，把所有的事推给帝国偷袭，就算之后邵泊寒恢复了，也不会有人怀疑你。”

    夏染眸色微动，不再言语。

    过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我对邵泊寒有高阶依赖，他出事我也活不久。这样做太冒险了，就算我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成功了，你信守诺言让我带姐姐离开，我也会因为反噬痛没办法好好照顾她。”

    “章启，这次的合作我拒绝。”

    “别这么快决定，听我说完。”章启并不意外夏染的拒绝，他手里还有底牌。

    “赤泽星有个实验室，致力于研究如何阻断omega对alpha高阶依赖。项目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了，刚得到的消息，项目有了重大突破，很快就有阻断药问世了。”

    章启注意到夏染那双幽蓝的眼眸瞬间迸发了光亮，知道自己击中了对方的弱点：“邵泊寒不会让你知道这个药存在，但只要你配合我，我可以帮你拿到这个药，让沐柠彻底恢复自由，你也能摆脱邵泊寒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