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开售票界面，邺北市到柏林，勾选了航班，付款之后他才清醒过来，自己没有带护照。

    他踌躇在机器前，愣神良久，以至于惹来了后面的人带着怒火的催促:“你这人，到底买不买啊？不买就让开。”

    他机械地道了一声抱歉，转身朝前走了几步，仰头看着前方大屏幕上的航班滚动信息，视线一会模糊，一会清晰，好似所有的城市都变成了柏林。它们在他眼前晃悠，交叉，闪烁，拉着他向徐今的世界堕落而亡。

    他拿起电话，拨打给在外的祁茂昌，突兀地说:“护照，我要护照。”

    祁茂昌问他:“你在哪里？要护照做什么？”

    他语气不好的强调一遍:“我在机场，我要护照。”

    祁茂昌觉得儿子情绪有些不对劲，先是给杨珏打了电话，得知他在办公室发了一通脾气就离开了。他有些担心儿子，没有过多的犹豫，叫上森叔一起去了机场。

    下车后，在大厅里面找寻一圈后，看见傻愣愣站在屏幕前方的祁域川。他跨着急切地步伐走过去，充满慈爱地叫了一声:“小川。”

    祁域川垂目看了一眼父亲，伸手朝他要护照。祁茂昌摸了摸荷包没有。这才发觉自己因为担心儿子，忘记了把护照带来。他看着父亲带着些许歉意地神色，突然间，所有的记忆朝他疯狂涌来。

    他向后退了几步，在椅子上坐下，口吻无奈又急躁:“你总是这样。就跟我小时候，每次问你她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爱我时，你都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祁茂昌在他身边坐下:“小川，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