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会儿工人把新买的钢琴搬了进来。黄易搭手，将钢琴摆在客厅。小李琪便立刻急着上去一通乱按。李贤在一旁陪着自己的孙女。

    黄易在厨房里简单炒了两个菜。不久之后，饭菜上桌。

    李贤问：“喝一口？”

    “开车来的。”

    黄易心里本来是有几个想不通的问题想问老领导。不过最终他没有破坏李头的天伦之乐。将心里的事情压了下来。

    李琪只吃了几口，又跑到钢琴边煞有介事地按起来。

    黄易压低声音问：“琪琪现在彻底康复了吗？”

    “全好了。”

    李琪的病曾经让李贤一夜白了半边头。白血病！

    “这就是命啊。李头您信命不信？”

    “我不信。”

    “那琪琪的病怎么没用做手术就完全治好了？您老一家都是刑警，铲奸除恶，这就是积了功德。”黄易还真不是拍马屁。这话全警局的人都在说。

    李贤夹菜的筷子顿住了。

    他深深看了黄易一眼。“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不用和我拐弯抹角。”

    “没有，我是真的来看望您老的。”

    “行，那你别说我没有给你小子开口的机会。”

    吃过晚饭，黄易走出楼门，抬头看到李贤正抱着孙女在窗口望着他。他朝楼上招了招手。这一趟可以说一无所获。

    不过黄易心里却很舒畅。至少他知道老领导并没有因为提前回家养老而愤愤不平。他一向都是个有胸怀的人。是自己心中的偶像。

    黄易没有急着发动车子。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那个号码只有六位数。

    嘟嘟声过后。自动挂断，没有人接听。

    黄易的心跳不由加快，他拨打了第二次。他本来也是抱着一个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这个号码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几声过后还是没有人接听。黄易正要挂断，却猛然看到了手机上的通话时间开始计时了。

    沉默，电话的两头都沉默着。

    黄易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讲什么。没想到对方竟然先开口。

    “你好。”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好。”黄易只能机械式地回了这么一句。

    “黄警官，我们会很快见面的。”对方说完便挂了电话。

    黄易只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麻。全身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什么人！”黄易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大喊了两句。他侧头看向远处。李贤还在窗口孤零零地站着看他。

    黄易发动了车子。驶出了小区。

    电脑前与胡奇视频的正是老三左安，全国顶级的生化专家。

    “老三，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全都出来了。”屏幕里的左安满脸兴奋。“老大，这案子是真的了不起啊。”

    “快说化验结果。”

    “那病毒可以破坏人体细胞构造。而且能让细胞产生连锁反应。只要一个细胞被破坏了。一大片细胞就会跟着死亡。而且死亡速度极快。这种毒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左安听胡奇没有反应，接着补充道：“其实说它是毒也不准确。它本身就是活着的细胞。导致人死亡的不是毒素，而是生物细胞的大面积侵略。”

    “什么！”

    左安后面的这几句话惊得胡奇一下子从电脑前站了起来。她大口灌下了一杯咖啡。“继续说。”

    “死者身上的那包小药片是抗癌药物。”

    “所以说死者得了癌症？”

    “这就不是我的工作范畴了。你那边可以进一步做尸检。”

    胡奇又问：“那杯子呢？杯子上有没有化验出什么？”

    “和毒针上的毒药成分一样。”

    胡奇只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挂了左安的视频，胡奇久久不能平静。

    “这案子，查不了！”她轻声自语。而后从包里拿出了胡良平给她留下的三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