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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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怎么突然就疼起来了?要不奴婢去传太医,再请陛下来一趟?”温书说着便要让人出去。

    沈廷将温书拦住,他脸颊贴在枕头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要,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别去……别去打扰她了……”

    “侍君,您不是昨天才说要做妖妃吗?”

    沈廷抱着头:“那她主动去徐青鸟那儿的,又不是徐青鸟把她拽过去的,我把她叫过来不好……”

    “您是怕陛下生您的气?陛下那么疼您,怎么会生您的气呢?”温书心想,反正这些日子把后宫里的人都得罪遍了,哪里还怕这一次?

    沈廷捂上耳朵翻身:“你滚出去睡觉吧,别烦我了。”

    温书再多说两句,他就要动摇了。

    温书觉得沈廷多半不是身上难受,是心里难受,他理解,于是帮他盖好薄被后便熄了灯,悄悄退出去。

    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请太医来一趟。陛下不请,太医总还是要请的吧。

    沈廷虽然不算聪明,但因为音乐创作的原因,感情比较旁人更敏感充沛,多数时候能很好的感知自己或者别人的情绪。

    他大概知道自己是有点喜欢萧乐的。

    她漂亮人还好,不喜欢才是不正常的吧。

    但是萧乐肯定不会喜欢他,他是知道的。

    所以沈廷,你收收你的小心思吧。

    况且萧乐也没做错什么啊,欣赏美色,这不是人之常情?而且她现在是皇帝,皇帝三宫六院也正常,不爱,欣赏一下睡一下怎么啦,反正早晚都是要回家的。

    他拨浪鼓一样摇摇头,把被子蒙过头顶。

    快睡觉快睡觉,睡醒了就什么也不想了,沈廷咬着手指,伸出另一只手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呜呜呜,他都忘了要回家了,那一回家就只能一夫一妻了,萧乐跟别人结婚更不会理他了。

    *

    徐青鸟正拨弄着他的琴弦,即便知道萧乐进门,也纹丝不动。

    他天青色的衣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深陷的锁骨,衣摆柔顺着垂落在地,发丝用一根玉簪半簪起,略有些散发垂在眼前,微微垂着头,只能瞧见流畅精巧的下巴

    萧乐环视了一圈,见只有他一人。

    “三公主呢?”她问道

    徐青鸟这才缓缓抬起头,他貌若谪仙,一身气质清冷,显得格外高不可攀,但眼角眉梢却生得动人,烛光给他添了几分烟火气,只教人想狠狠摧毁。

    后宫中能与其平分秋色的,也只有沈廷一人了。

    萧乐也真没想到看着这么清高的人,会给别人当舔狗。

    “三公主,走了……”他淡淡道。

    萧乐转身就走。

    闹了半天周国三公主不在,她根本没法打探消息。

    “陛下要走吗?”萧乐转身就走,这是徐青鸟没想到的。

    他想都没想开口留人。

    话一出口,方才觉得自己相较于以前过于殷勤了。

    萧乐转过身,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徐青鸟,他动作间胸口的衣襟更散乱了,身上带着云水香的气息,清甜醉人。

    那种欲拒还迎的气质更多了一些,是个女人都没法抵抗。

    一天十二个时辰,萧乐连觉都不够睡,根本没心思跟这些NPC玩猜来猜去的游戏。

    她看着这一出,大概也能猜出徐青鸟是什么意思。

    收回上一句她觉得徐青鸟清高的话,假清高吧。

    “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徐青鸟深吸一口气,指尖拂过琴弦,静静吟诵道,

    “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1]

    这是李白的《妾薄命》,写陈阿娇失宠于汉武帝,被幽居于长门,徐青鸟此情此景吟诵这首诗,换个人都要生怜。

    萧乐大概也知道原身为什么也是清清冷冷的一个人,被徐青鸟迷得魂儿都丢了,打一巴掌个给个甜枣,徐青鸟不去训狗都可惜了。

    先是凌然不可侵犯的高姿态,冷着一段时间后,刻意深夜邀请衣着不整,更熏了甜香,然后平静地诵怨诗。

    若她真是原主,恐怕心肝都要掏出来。就是换个心软的也招架不住。

    徐青鸟的心思和手段放在后宫,可比虞乔跟贺兰君卓够看多了。萧乐按了按眉头,开始替沈廷担心,担心他被玩弄得团团转。

    遇静从殿外进来,福身道:“陛下,麟趾宫宣了太医,说沈侍君腿伤复发疼得厉害。”

    萧乐走得更没有犹豫了。

    徐青鸟那句:“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散在甜暖的熏香里,与萧乐决绝的背影照应着,显得格外凄凉。

    “铮”一声脆响,弦断,徐青鸟的指尖也沁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