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扬州立威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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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卸货!’
李清冷笑一声,这种情况一般民船是不敢的,不用说,一定是京中哪个权贵的私船,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连连冷笑不止。
又过了片刻,几艘引导船推开民船,硬清出一条水道来。
首船船头站着一人,四十不到,眉目清朗、气质倜傥,身着六品官服,整了整仪容,向李清座船高声拱手道:“下官江都县县令柳随风奉刺史大人之命,前来恭迎户部右侍郎。”
李清缓步从船舱走出,负手站在船头,斜望着柳随风似笑非笑道:“柳县令,人生何处不相逢,别来无恙乎?”
这柳随风便是当年仪陇县县令,曾将李清下狱,后走了上层路线,被调到富庶的江都为县令,听到户部侍郎话中有话,他不由一愣,将眼睛擦了擦再仔细看去,只觉有些眼熟,但在哪里见过却忘了。
“卑下糊涂,忘了在哪里见过侍郎大人,请提醒一二。”
李清淡淡一笑,“忘记就算了,辛苦柳县令,前面带路吧!”
柳随风拼命在回忆中挣扎,这位侍郎大人说不定是自己娘子的什么远房亲戚,若认了亲这便是一条升官之路,可无论他怎样折腾,李清在他脑海中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实在想不起来了,他不由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以示惩罚。
二十几条官船在一条窄窄的水道中穿行,两旁的船只挤得活象八十年代的沙丁鱼罐头,行了约十里水路,李清的官船经过案发现场,只见两条搁浅的大船横在运河中,船头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十几个家丁雁列身后,正狐疑地望着官船队从仅留的一条小水道里擦岸而过。
“你们庆王府还是永王府之人?”
那管家听出第五琦的口音也是来自长安,他不敢不理,脸一扬,傲然道:“我们是庆王府之人。”
“失敬了!”
第五琦敷衍他一句,官船便穿出了水道,前方水面豁然开阔,巍巍的江都县城已经遥遥可望。
‘靠岸喽!’稍公一声高呼,二十几条官船一溜缓缓靠向江都县的驳岸,岸上顿时锣声齐鸣、鼓声震天,舞狮耍龙者一浪高过一浪,数十名地方官员在刺史李成式的率领下,前来码头欢迎京城高官的到来。
从两侧的随船先下来数百名士兵,清理路障、摒退闲杂人员,随后,一块船板搭上堤岸,开国侯、户部侍郎、盐铁副使、江淮转运使、御史大夫,带着一连串眩目光环的李清踏着方步,在一百多名大小京官的簇拥下,慢慢步下座船。
“呵呵!李侍郎一路辛苦了。”刺史李成式老远便笑呵呵迎了上来,扬州是上州,上州刺史是从三品衔,况且李成式还是李唐宗室,若不是李清是皇上派出之使,他的户部侍郎品阶还在李成式之下。
李清却似乎有些傲慢,只向他拱了拱手,便阴沉着脸道:“本官受陛下之托,来扬州推行盐法、整顿漕运,但在江都县外只数里之遥便发生漕运堵塞之事,已有两日两夜未通,张刺史既为一州之长,为何却听之任之,视而不见?”
李成式是庆王之人,半个多月前便得到他的命令,要千方百计破坏新盐法推行,早在李清刚刚离京,他便安排部署完毕,今天李清抵达扬州,面子上异常隆重,以掩饰他心中之虚。
但李清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和他亲热寒暄,而象愣头青似的见面便问责,他瞥了一眼李清,估算了一下他的年纪,尚不到三十岁,资历也极浅,李成式不禁暗暗鄙视,‘难怪他的沙州都督当了不到一年便被撤职,果然是不懂为官之道,难道天下之事,就是当了两天兵之人就能统统解决的吗?’
他心中一阵冷笑,面子上依然呵呵笑道:“大概李侍郎没到江淮一带做过官,这漕运并非下官的职责,而是李侍郎的江淮转运使所管,李侍郎问我,就象问吏部之人为何租税收不上来一般,我哪里知道?”说罢,他双手左右一摊,向身后官员看了一眼,众人一阵大笑,皆附和道:“是啊!是啊!定是李侍郎第一次来扬州,所以搞错了!”
李清心中微微冷笑一声,面上却佯装出一丝尴尬之色,随手挠了挠头皮,“哦!原来是本官搞错了,得罪!得罪!”他左右看了看,有点恼羞成怒地问道:“那负责扬州漕运之官可在?”
这时,从人群中挤出一人,来到李清面前惶恐道:“在下扬州漕运判官,见过转运使大人。”
李清见此人约六十岁,头发灰白,长有一通红的酒糟鼻,便厉声道:“你既主管漕运,运河堵了两日两夜,你却不闻不问,该当何罪!”
那漕运判官吓得‘扑通!’跪倒在地,颤声道:“属下不是不想管,而是、是”
“是什么?”李清逼视着他,森然道:“难道因为是庆王的船就可以听之任之,置大唐的律法于脑后吗?”
他眼皮微微一抬,飞快扫过,只见李成式袖着手,身子侧到一边,两眼望天不语,李清心中暗暗冷笑,又高喝一声,“来人!”
他手指漕运判官,“给我狠打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