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照顾嘛。夜深了。兄台也回吧。”老瘤子敷衍着说道。

    “好。”书生自然是点点头出去了。

    不过。这屋子里也没有就此安静下来，只见不过半盏茶之后就又推门进来一个人。那人披着一个白色的袍子，顶着两个黑眼圈，但是却依旧是贵气无比。

    这人一进来那老瘤子就站了起来赔着笑道:“公子久等了。事儿是成了。”

    他不敢耽搁忙把成果告诉来人。

    来人点点头也不久留，掉头就离开了……

    但是夜色本该安静，可却依旧不安静。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大概是城门之下吧。

    那从屋子里出来的人。来了城门之下的一家茶亭。

    茶亭里头坐着个人，喝着一杯酒，那酒杯子不是用瓷器做的，而是玻璃，如今的玻璃很是不便宜，所以这人只能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茶亭里头，除了这人，一时间还能够听见些个吱吱吱的声音，叫的人心烦的很，看过去，原来是角落里放着一笼子，老鼠大大的，黑黑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吱吱吱叫个没完。

    给这安静的夜色和青贵的茶亭到了，带来了许多违和。不过坐在那儿的人，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烦闷，只安静的等着。

    见来人到了，这才扫了扫，举起杯子，看了一眼那人道:“子成。事情可成了？”

    这人自然就是王县丞，他问的时候，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嘴唇微微上翘着，明显的是在期望着事情成功。

    “在下办事，大人放心，自然是成了的。”来人自然就是王县丞跟前的子成。

    “这就好啊，这就好啊。来，坐。陪我喝上一杯。”王县丞淡淡的道。

    说着他还不知道从哪里有摸出来一个玻璃杯自顾自的给子成到了一杯酒。

    “不敢不敢，大人面前哪里有在下坐的地方。”子成客气道，可是见角落里头的东西的时候还是楞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说。

    聪明如她，自然是知道了王县丞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不想那样做，不等他开口，他是不会说什么的。

    王县丞似乎不开心的道:“看你说的，你，我不都一样吗？快，坐。”

    他这话温柔的好，就好像不过是一个老爷爷在让自己的孙子做一样，听的子成有些恶心，可到底还是不敢说什么，安静的坐了下来。

    “这事情成了就好办了，其皇子殿下大多是答应的。可后面的事情若是不做成，我倒有些不放心了。”王县丞意有所指的说道。

    子成装傻道:“大人的意思是？”

    他低着头，只顾埋着头喝酒，只希望能够躲过去。可是对面的人明显不会这样放过他。

    “你我如同知己一般，你如何能够不明白我的话，难道说你没听见这声音？这茶亭向来干净。”王县丞淡淡的提醒道。

    这一次他就不是装的了，他是真的不高兴了，他对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人他很清楚。

    但是这样的事情很明显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够说明白的了。

    “可是这样做不好吧，这终究会……”子成有些犹豫。

    王县丞笑了笑道:“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一场瘟疫，能死的了几个人？出了事情，那什么王爷王妃，就得拍拍屁股走人了。之后疫病的事儿是我们的了。以解决事情，我的名头不就打出去了吗？这样升官发财显然是有的。”王县丞毫不客气的说道。

    在他的眼中，升官发财，比那些劳什子的百姓重要的多了去了。所以自然是不喜欢看眼前这人的一再犹豫了。

    “可是这样的事情，到底也不是一件好事。万一……”子成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如今金陵城，刚刚发生了灾祸，本就灾民难以安顿，人心惶惶，若是在出了疫情，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若是天灾也就罢了，可这是人祸，若是能预防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可……

    他不想这样做，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拒绝眼前的这个人，给了他太多的东西。

    所以他很犹豫。做吧，害人。不做吧，又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