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东隅骂了季杨川半晌，季杨川都没回应，换做以前，季杨川早就冷着脸让他滚个十万八千次了。

    “不是我说，季大少爷，您就收收心吧，别吃着碗里想着锅里了。您要是真喜欢秦泽，那你就放了许闻喆让他好好生活去，你要是喜欢许闻喆你就别在那儿和秦泽纠缠不清了。”

    付东隅有些恨铁不成钢。

    “别废话了，有还是没有？”季杨川依旧冷着脸。

    他不打算告诉付东隅原因，因为被戴绿帽子实在太丢人了。

    付东隅见说那么多话都是在浪费口水，又语重心长地说：“有，但你真不想要这孩子？”

    “不要。”季杨川十分决绝。

    付东隅走上前，把医药箱搁置在一旁，双手撑在书桌上，低头看着心不在焉的季杨川，“你要的话我马上找人给你送来，但是！我要警告你！这孩子要是没了，你和许闻喆是彻底完了。”

    真是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付东隅这个外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季杨川就是喜欢许闻喆，怎么他自个儿就跟猪油蒙了心一样呢。

    “半个小时之内，找人送来。”季杨川说完，走出了书房。

    这孩子要是不打掉，他和许闻喆才是真的完了。

    现在他和许闻喆之间的矛盾处理起来非常简单，就是打掉孩子和把腺体赔给秦泽这两件事。

    一旦做完，他就跟许闻喆照往常一样在一起。

    想到此，季杨川松了一口气。

    站在落地窗前连抽了两只烟。

    接到季老爷子电话时，季杨川都没反应过来。

    “今年你带着闻喆来瑞士一起过年。”季老爷子的声音在手机里听起来有些憔悴。

    “知道了。”季杨川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两爷孙打电话就像交代业务一样疏远又陌生。

    几句话后，都陷入了沉默。

    “听说那个姓秦的小子回来了？”季老爷子率先打破沉默。

    听到秦泽，季杨川就变得敏感起来，“您又派人监视我？”

    “哼！”季老爷子没好气地说：“我警告你，给我离他远一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季杨川眯了眯眼，看着前方写字楼的灯光，冷笑一声，“您为什么总是喜欢拆散别人？您拆散我爸妈逼死他们还不够吗？还要来拆散我们！”

    “轰”的一声，天空炸了一朵烟花，灯光打在季杨川的脸上，只见他俊逸的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泪。

    “你！你这个畜生！你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季老爷子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您别以为我不知道秦泽当初是被您逼着出国的，如果不出我所料，他在国外那场车祸也是您刻意安排的吧？想要人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秦泽，就跟当初处理我爸妈一样！”

    季杨川一股脑儿地说完后，脑子就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他胸口剧烈起伏，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管家的声音。

    “老爷！老爷！快叫救护车！”

    “嘟嘟嘟———”接着，传来的是一阵忙音。

    不知过了多久，季杨川才无力地擦了一下眼，踏着步子出了阳台。

    回到房间，他看见许闻喆正躺在床上看着他。

    那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样。

    “季杨川。”

    季杨川准备走，就听见许闻喆这样叫他。

    他从没听过许闻喆叫他全名，这是第一次。

    “你为什么跟爷爷这样说话？”许闻喆语气平静，“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父母因为什么去世吗？”

    许闻喆见季老爷子的次数不多，也就过年和结婚的时候见过几次。

    可就这么几次，他在跟季老爷子短暂交谈中都能发现这位老爷爷是有心事和苦衷的，而季杨川身为他唯一的孙子却看不出来。

    季杨川站在原地，睥睨了许闻喆一眼，“用不着你跟我说这些。”

    许闻喆挣扎了一下，“你能不能别再自欺欺人了！”

    季杨川倒抽了一口气，“闭嘴。”

    “你爸妈根本不是死于实验室爆炸！”许闻喆偏不就他，一口气说了出来，“而是死于真理祭坛！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季爷爷刻意让人引爆实验室！只为了分开你爸妈！”

    真理祭坛？

    季杨川不是没听说过，想要追求世间真理，那就踏上真理祭坛，询问毕生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得到答案的十分钟后，将把生命祭于真理。

    许闻喆红了眼，放低了语气，“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想过吗？如果他真的讨厌你妈妈，他为什么还要把你养大，把整个季家产业都交给你？”

    “因为，他爱你啊！”

    “才不是！”季杨川突然反驳，瞪着许闻喆，“我从小到大，他养我跟养小猫小狗一样！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看的！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