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红袖救不活了？”我看着躺在榻上，虚弱无比的红袖，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

    孟南希摸着花白的胡须，叹了口气:“我是神医，这世间就没我治不好的病人，红袖姑娘这种情况，已是无力回天，丫头，节哀顺变吧。”

    节哀顺变……

    红袖她快要死了吗？

    我松开红袖，转身面向孟南希，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孟爷爷，求你，我求求你，救救她……”

    “丫头，不是爷爷不肯出手相救，而是没法救。”孟南希见我哭的伤心，伸手扶我，给我递了张帕子。

    这帕子很香，是我熟悉的檀香味。

    我擦着眼泪，瞥见帕角用金丝线绣着一个修。

    “孟爷爷，这帕子谁给你的？”我望着绣着修字的帕子有些失神。

    家里是他的气息，这里有他的气息，就连擦眼泪的帕子也带着熟悉的檀香味。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和阎修明明早就分开了，可事实上，他在我的生活中，无处不在。

    孟南希也没想瞒我:“这是阎君昨天留下的。”

    “他昨天来你这了？”我握紧帕子，心里忽而咯噔一下。

    阎修很少来白云山，来这里就是找孟南希治病。

    “嗯，阎君这次伤的很重，我从未见过他伤成这样，他的情况比红袖姑娘好不了多少，不过他内力深厚，倒是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要是一直没法痊愈，未来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说着，孟南希默住，他看了我一眼，又问:“你和阎君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这么关心他？”

    我在关心他？

    呵呵，想多了。

    他杀我亲人朋友，还有未出生的孩子，我早就和他不共戴天。

    我打听他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关心好吗？

    只想摸清底细，再找时机直接弄死！

    我不想和孟南希聊阎修的事，晦气，扯开话题问:“既然红袖早就撑不住了，那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距离她受伤已有一周有余，她都能扛过一周，怎么就没救了？”

    我知道红袖这次凶多吉少，但人嘛，总会抱有一丝侥幸，只要还有一口气吊着，那就是生的希望。

    孟南希转身去翻柜子，拿出几根梅花针，戳进红袖的手背。

    不一会儿，他取出了梅花针，递给我:“看，这是罗王汁，三界六道中排名第三的毒汁！由妖族九尾一族的宴如长老守护着。

    妖族人一旦喝了罗王汁，即使命悬一线也能在短期内快速恢复回来，但过不了一周，身子就会被罗王汁吸取妖丹，妖之所以能修炼成人，正是因为体内的妖丹，倘若没了妖丹，这只妖的寿命也就到尽头了。

    对了，罗王汁也被妖族人成为忘情汁，喝下罗王汁的妖，会慢慢忘记心中的爱恨情仇，红袖姑娘对凡间的执念太深，现在她终于可以放下心中执念，也算能了无牵挂的离开了。”

    听着孟南希这些话，我突然想起阴城和我说过，她为了护着红袖的命，跑去求宴如救红袖，宴如和红袖生来不对付，红袖要死了，她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出手相救？

    但宴如却一改常理，答应阴城会救红袖，我知道宴如肯定没安好心，却不曾想到她的目的是想让红袖完全忘记古繁生。

    心中没了信仰，加上没了妖丹，红袖连活下去的执念都没了。

    这一招可真狠毒啊！

    孟南希拍了拍我的肩，叹道:“这就是红袖的归宿，丫头别太伤心了，送她最后一程吧。”

    连孟南希都救不了红袖，看来这次我真的保不住她了。

    我站在塌前，看着红袖安静的睡颜，心中万分不舍，可她的身体正以极快的速度变成透明色。

    红袖快消失了！

    孟南希怕我伤心过度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一直陪在身侧安抚我。

    我瘫坐在地上，紧紧握着红袖毫无温度的手，喃喃唤着她的名。

    希望在她临走前，可以睁眼看我一眼。

    可直到红袖下半身完全消失，她都没有任何反应，我眼中的光一寸寸暗下去。

    就在红袖即将灰飞烟灭时，一阵妖风吹来，吹的我和孟南希睁不开眼。

    “请问阁下是谁？到此有何造访？”孟南希拉着我往后退，用衣袖遮着眼睛。

    这个不速之客没有回答孟南希的问题，而是以一种奇怪的声线对我们说:“我可以保住红袖的命，如果你们同意，我现在就可为她做法。”

    孟南希一听，眯着眼想看清来人:“阁下可不要说大话了，我已为红袖姑娘诊断过，她的身体确实无力回天……”

    “我说能救，就一定能！”那人打断孟南希，旋即我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也想看清这个人的样子，但这阵妖风实在太大了，吹的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