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天明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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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又看了眼榻上睡成了死猪样的美人。
语气不甚愉悦,吩咐苏培盛道:“备水,爷要沐浴。”
苏培盛低垂着眉眼,眸光并不敢落在榻上一分一毫,得了吩咐,忙去办差了。
他心上略略惊疑,按说不该如此呀,这股子铺面而来的怒意,从哪里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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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室与里屋,说是两个屋子,实则是打通了连在一处的。
屋子往里,绕过去一大面翡翠屏风,过一重小门,便是净室了。
胤禛半眯着眼睛,由着苏培盛抄着热水,淋着他脊背。他铁一样结实的身子,不知道怎么了,不论是脊背还是腰线,都这些痛。
输给个姑娘,不管姑娘是不是别有用心,他都脸上无光。
不认!不认!
水雾缭绕着,迷了苏培盛眼睛。他卷起了衣袖,小心动作着。
到了这会儿,他瞧见了主子脊背上,深深浅浅的指甲划痕,全然明白了,四爷大清早上那股子火,是怎么来的了。
爷怕不是睡了个猫妖!
他暗忖着,手上动作越发轻了。
胤禛忽睁开了眸子,语音淡淡似话家常般和颜悦色寻问苏培盛,“用过了早膳么?”
苏培盛满脑袋雾水,到底是从小伺候在四阿哥身边,转瞬的工夫,他也就明白过来了。
可,不是,爷!您这脊背烂得不能再烂了,用大了力气伤口会破啊!
他犹豫着,胤禛已然失了耐心,接过来帕子,自个儿搓了起来。
不消一会儿,人便清爽了。
脑袋亦清明了,说起来,他肚子有股子气,只不知道是气爬的chuang的人儿,还是气自己。
被姑娘的热情冲昏了头脑。
可又想,不管人为了什么爬了他chuang,动了她是自己的决定。
他什么时候也这样子把持不住起来。胤禛想着,已穿戴了整齐,抬步出了净室。
支摘窗还未阖上,屋子里冷风习习,站着不动,不消一会儿就手脚冰凉了。
胤禛递过去个眼色,苏培盛忙过去,阖上了支摘窗。窗扇落下时,他还小心的用手垫了垫,一点声音都不敢有。
又出了屋子,换来个侍女,叫她取来了炭火,重新燃上了。
一切妥当了,苏培盛站回了主子身侧,低垂下了眉眼,轻声询问道:“可要传膳么?”
胤禛面上淡淡,瞧不出什么情绪,他眉毛很长、眼睛也不小,眉深目邃。
大多时候,总收敛着情绪,远远瞧着,十分儒雅随和。
但只可远观!
苏培盛心中惴惴,等到了屋子外,落雪都停稳了。胤禛嗓音轻轻道:“备马,去胤祥府上。”
停了须臾,他看了眼里屋方向,道:“找个伶俐的守着,不必叫她。等人醒了,唤赵婆子过来,仔细瞧瞧。”
啊,赵婆子。
算宿在雍亲王府的府医吧,自古便没有女子行医的,老婆子也没有跟人学过,只见的多了,人又聪明,女子身上的些许不适,经老人家看了,略说上几句,什么“保暖啊”、“是不是吃了什么,先别用了。”......
人便奇迹般好了。
也是主子爱惜有才之人,不管什么才,捏泥人、养狗都算,留在府上安度晚年。
叫赵婆子瞧瞧?大约不止是瞧伤了。
苏培盛打了个千,忙去办差了。
胤禛肃正着脸,看院中银妆素裹,厚厚积雪,压弯了松柏树枝丫。
转身,大踏步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