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尸骨不剩。

    宋婵突然就怯步了，她不敢再往前走。

    因为前面一定是万丈深渊。

    “小婵，你回来，你回来。”身后传来刘敏秀的嘶喊还有拍打车窗的声音，是那么地愤怒急迫还有担忧。宋婵回头看了看几乎紧紧贴在玻璃上，要把自己五官压平的那张脸，心底忽然升起一股破罐破摔的勇气。

    就算是为了母亲，前路再荆棘，她也得继续走下去。

    她深吸口气，昂首挺胸地向萧墨寒走去。

    全程关注她一举一动的萧墨寒，全然不带半点表情，他就像一个观众，静静地观赏着这几个人的表演。

    “我愿意跟你回去，愿意道歉，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你能不能放过我母亲，放过车子里的人，让他们走，不为难他们。”宋婵话音刚起，人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在以往的五年里，她即使再绝望，再悲伤，她都没有弯过自己的膝盖，而今，她说跪就跪了。

    萧墨寒有些惊讶，也有些心疼。

    曾经宋婵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她和顾廷风私奔当场被抓时，那一跪都是老爷子一拐杖打下去的。而今，她主动求饶，活得竟如此卑微。

    她的菱角呢，她的自尊呢？

    哦，忘了，都是他给磨平的。

    萧墨寒上前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自己的掌心，暖着她冰冷的指尖：“好，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不追究。”

    他本来是要发火的，掀了车，抓了人，然后带回去，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想想自己对她的那些误解和伤害，他把这股怒火，在宋婵下车前，自我消化了。他此行的目的本来就很简单，带回宋婵，其他人，去留生死，与他无关。

    没有想像中的雷霆大怒，也没有步步紧逼的质问，就这么心平气和地打开车门，请她上车。

    宋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还以为，以为今晚在劫难逃了呢！

    “小婵，不行，你不能跟她回去！”正当宋婵抬腿准备上去的时候，刘敏秀忽然从救护车上跳了下来。那样的高度，她落地时几乎没站住，踉跄着摔在地上，满身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