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刀下留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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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稳坐太乙宫掌门之位,至于其他长老的惨死,则是鬼兽教的又一桩凶案,无人会怀疑到你头上。”
丘屏默认。
童双露又道:“越长的计划越容易出乱子,天下算无遗策者又有几人?你做的已不错,节哀吧。”
丘屏终于开口:“节哀?你是要我替你节哀吗?”
童双露问:“替我节哀?”
丘屏道:“我虽看不清你的路数,却知道你不仅不是太乙宫的门人,且出自妖道,白羽真人一生除魔卫道,谁人不知?你这妖女还想逃脱?”
童双露秀眉微蹙,无辜道:“若白羽真人真如你说的那般浩然正气,不该先将你这勾结邪教,屠戮同门的恶贼杀了?”
丘屏道:“我罪孽深重,万死不惜,可真人与父亲有旧,又承父亲之托要照看我的生死,杀我岂非就成了弃约无义之人?我死不足惜,却不愿真人背负这样的骂名,等真人诛杀了你这妖女,我愿自我了断,以解真人两难之困。”
童双露笑道:“你说的真是好听,要是死的不是我,我也要拍手叫好,称赞这两全其美之策了。”
“咳咳咳咳咳——”
白羽真人听着丘屏的冷言冷语,突然抱着胸口激烈地咳嗽起来,喷出的血染红了白鸾的羽毛,他垂目看着羽毛上的血迹,叹气道:“丘屏,你很让我失望。”
丘屏挺起因疼痛而颤抖的身体,冷哼一声,不服却没辩驳。
白羽真人道:“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何要那四位长老去炼丹,又为何要许以掌门之位?”
丘屏皱起眉头,问:“为何?”
白羽真人道:“你修行之时,每逢老君降雪落雨,左心房是否常有尖锥刺肉一样的痛,右无名指是否又常常无端僵麻,难以屈伸?”
丘屏眉头皱的更紧:“你怎么知道?”
白羽真人叹气道:“这是肢心病,是你们丘家独有的病症,当年太乙宫受妖魔围攻,致使肢心病的解法丹书被毁成残卷,你又染了此病,你父亲阳寿将尽,又忧心你的生死,便将残卷抄于宫内最厉害的四位长老,希望他们能复刻此丹,为你解病。掌门之位便是对炼丹者的奖赏。”
丘屏身体僵直,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羽真人:“你…您的意思是,我父亲…”
白羽真人道:“你父亲没有将掌门之位传于你,并非弃你于不顾,相反,他是想救你性命啊。”
“我,我…”
丘屏神色一痴,口中碎碎念念,却难成字句。
风重又流动,带起几片薄霜,吹在垂发跪地的丘屏的身上,他失魂落魄一般。
风中却传来一声笑。
轻佻讥嘲的笑。
“呵,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童双露脸上犹挂着微笑,声音却冷到了极点:“你稍后是不是还要痛哭流涕,感你父亲的大恩大德,然后向白羽真人磕头认错,发誓悔过自新?”
丘屏皱眉看她,问:“你什么意思?”
童双露幽幽道:“你若真有那什么肢心病,昨夜天降大雨,你为何能连杀三个长老?你不怕疾病发作吗?方才我与你追逐那么久,你气息始终圆融自如,一点不像有顽疾。”
丘屏质问道:“你觉得白羽真人在说谎?”
“不。”童双露道:“你过去或许真有此病,但早已治好了。太乙宫的丹药绝不是唯一解,让我猜一猜,你能与鬼兽教勾结上,是不是也与此病有关呢?”
丘屏沉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我继续猜咯。”
童双露轻轻笑了笑,道:“对于你父亲的目的,你其实早就一清二楚了,你或许的确为之感动过,可你已经接受了鬼兽教的馈赠,绝没有回头路啦,你只能继续走下去,继续里通邪教,杀死长老,坐稳掌门之位,成为鬼兽教在南梁国的一枚棋子,对么?”
丘屏不再颤抖,他阴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说不清情绪的笑。
“你说对了一半。”
丘屏露出了坦然的神色,他不再伪装,说:“我的确早就知道了,可我从没感动过。父亲以掌门之位换我顽疾得愈,此事或许能感动许多人,但绝不包括我。我父亲是个老顽固,他从不告诉我他的想法,也从不会与我商量任何事,只一意孤行地做他自认为对的决断。
自幼时起,无论是穿衣这样的小事,还是修行这样的大事,我都必须像提线木偶一样执行他的命令,不能有一丝差错。我早就厌烦了他的行事作风,他带给我的痛苦远比肢心病更大。幸好他死的早,若他不死,我不知何时才能自由。”
童双露颔首,似感同身受,道:“被人管着的滋味的确不好受,我要是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亲爹杀了。”
丘屏一愣,忍不住赞叹道:“姑娘真是率直,若是别处相遇,我们说不定能做朋友。”
“无论在哪遇见,你都只配做我刀下亡魂。”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