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避子汤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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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觉得你的三弟袁屹海这般善于权术却又心善,善于阳谋却又正直,是个如此惊才绝艳的妙人儿。因而臣对不受君父半点疼宠的三皇子颇有几分欣赏高看,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顾影自怜,因此,臣愈发的讨厌你了。”

    “前太子殿下,明日你就要启程去皇陵了,从此山高水远,还请殿下千万要保重身体,日日在皇陵内吃斋念佛,焚香祷告,日日后悔自己曾经干下怎样的蠢事吧。”

    靳星渊说罢,转身就走,他一道绯色飞鱼服的身形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锦衣卫诏狱的门口。

    靳星渊点了卯,便出了锦衣卫,一人一马,策马扬鞭,一骑绝尘地朝着甜水巷狂奔而去,身后一片马蹄踏出的尘嚣。

    在暮色四合时分,他奔向甜水巷,奔向一片金色的天光处。

    甜水巷。

    夜色无边,乌鸦羽毛还要黑上三分的漆黑夜空中,星罗棋布,众星拱着一轮弯月,月色朦胧,冷泠月光洒在院中,洒下一片清辉。

    净房内,沐浴用的大木桶中,苏皎皎整个人浸泡在暖乎乎的冒着热气的水中,只露出一个红扑扑的脸蛋,以及比凛冬的大雪还要白上三分的肩头。

    她通常半绾着的云鬓,此刻沐浴时披散了下来,那一头如瀑布的三千青丝,浸泡在温热的热水中,一缕一缕长长墨发湿漉漉地挂着水珠,整个木桶内的水汽氤氲。

    泡澡的感觉有些舒适,                                                可苏皎皎心不在焉的,她心中苦闷,她此刻想晓得,自己到底要不要喝避子汤。一回不喝也没关系的吧?主要是那汤汤水水的,实在是太苦了点儿。

    她从小嗜甜,畏苦。

    因而她十分地不想喝这避子汤。

    “蝶儿,你说,我要不要喝一碗避子汤啊?”

    苏皎皎的红唇浅笑,她有些犹豫不定道,这个问题她晚问了三天,一直放在心里,却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苏皎皎还记得,她在芙蓉楼同靳星渊第一次春宵一度的时候,事后她喝了一大碗避子汤,汤药很苦,一碗药饮完,她的舌头半天都在发苦。

    靳星渊那回曾经特意叮嘱过她,说她暂且不能要孩子。

    如今,苏皎皎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乖乖地听靳星渊的叮嘱,事后喝一碗避子汤来避孕。

    “苏姑娘,这爷走前没特地交代给奴婢,奴婢也不晓得啊。”

    蝶儿正在帮苏皎皎搓背,素白毛巾轻柔地擦拭在苏皎皎的肩头雪肌上,她也蹙着柳叶眉,一脸的苦恼道。

    “蝶儿,你明日去附近药房抓一副避子汤所需的药材吧,爷曾经是叮嘱过我事后要喝一碗避子汤的,只是我记性不好,有些忘记了。”

    “哦,那奴婢听姑娘的话,奴婢明日一早便去甜水巷外,附近的药材铺购买避子汤所需的药材。”

    主仆二人对话完毕,二人间再没有多言语。

    苏皎皎享受着蝶儿的擦背服务,觉得惬意极了,她又将右手胳膊搭在了木桶的边沿上,示意蝶儿开始擦她的胳膊。

    沾了热水的素白毛巾擦拭在苏皎皎的胳膊上一截藕白的香肌上,只是,视线内的那只大手,骨节分明,五根白皙手指如玉一般,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靳星渊的手。

    “爷,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苏皎皎一下子红了脸,虽然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靳星渊看过,可现在是在沐浴,又不是在行床笫之私,她还是觉得羞涩,因而原本就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变得更加的酡红了,耳尖也泛红。

    “过来有一会儿了。”

    靳星渊的声音三分冷冽却也三分醇厚,好似这春去夏来之际,刚刚发酵好的一坛子烈酒。

    “那方才,是爷在替皎皎搓背么?”

    苏皎皎的红唇唇边虽然在发问,可心中却是肯定的,怪不得,她方才觉得自己肩头背部被毛巾擦拭的力道突然变得有些重。

    原来,他方才就来了。

    真坏,来了也不吱声。

    倏地到来,令她又惊又喜。

    等到苏皎皎沐浴更衣一番后,她穿着水红色的肚兜和同款水红色的小衣,香肩雪肌半露,她坐在净室的靠窗位置处摆放着的一个杌子上,冷泠月光透过雕窗倾洒在她的身上,半明半暗,月光下的美人显得更加神秘。

    在她身后,靳星渊用他那经年累月都在舞刀弄剑的一双手,双手捧着一长条素白色的干毛巾,他在替她绞干头发。

    “皎皎,今后你不必喝避子汤了,爷想同你有个孩子。”

    等湿漉漉的三千青丝都被绞得半干半湿,靳星渊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