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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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妻凉薄》 

    听见似是郎君归来的声音,桂嬷嬷忙送一口气,以为林黛会收敛一些,想把木簪递过去:“夫人就莫要玩笑了,春桃,你替夫人收起来。”

    春桃眼巴巴看着林黛,一时没接。

    韵福先进门来,顺其自然的从桂嬷嬷手中接过木簪,恭顺道:“这木簪是昨夜郎君忽然吩咐下来,要的太急,我寻的马虎,夫人若是不喜欢,我再去换了它。”

    韵福眼下也是熬了一夜的乌青。

    林黛看着,更不好对无辜的人发怒,一时僵持下来,谁也没吭声。

    宋礼鹤进来的时候,对凝重的气氛仿佛一无所知。

    桂嬷嬷连忙问:“郎君,白皎是安置在院中,还是在旁院为她收拾个厢房出来?”

    宋礼鹤沉声答:“她还住在母亲从前的院子里。”

    桂嬷嬷怔了怔才说:“怕是不好。”

    虽说有些晦气,却又是最好的选择,白皎住在院中,难免与夫人碰面,倘若夫人不悦,这院子简直没有安宁的日子,但住在旁院,难保大郎不会去算账。

    只有薛巧颜从前的院子,薛巧颜故去多年,院子却日日有人清扫,宋礼鹤还在院中亲手植树种花。

    那里像还住着人。

    林黛不知薛巧颜院中近况,提起是亡故之人住的地方,她就想起萧索又凄寒的落魄院子。

    林黛住过,每到夜里就瑟瑟发抖,破旧的窗沿还落着灰,影子落在脚下狰狞,她害怕逝去的亡魂玩心大起,来吓唬她这样的胆小鬼玩,整夜不敢睡,病过好几场。

    而且薛巧颜的院子离此地不算近,宋礼鹤去寻人也不方便,想出这样的主意大抵是为了糊弄宋老夫人。

    林黛今日的邪火全为着宋礼鹤而来,不想牵连旁人。

    她还想与宋礼鹤要一个出府的机会,卖他一个面子也不成问题,思索一瞬,抬手,指了指西边:“院中还有地方,不必让她搬出去住了,祖母若问起,我去解释。”

    桂嬷嬷问起白皎很唐突,林黛的大度也很唐突。

    桂嬷嬷是为将木簪的事快些揭过去,问的生硬,林黛也出自私心,慷慨的像是在赌气。

    韵福眼皮一跳,看了眼宋礼鹤的脸色。

    桂嬷嬷心惊胆战,没勇气再问,她踌躇在原地,既不敢听林黛的将人带进来,又不敢忽视林黛的话,一时两难。

    宋礼鹤略显苍白的容颜没起什么波澜,他片刻才与桂嬷嬷说:“白皎应当已经去母亲的院子了,不必再动。”

    林黛听完便笑:“夫君既早和她说好,何不早与我说,也省得嬷嬷来问我。”

    她这就是摆在面上的冷嘲热讽,一时所有仆婢的头都埋了下去,生怕风雨卷到自己身上,桂嬷嬷更甚,心中懊悔怎么在这个节骨眼提起白皎。

    林黛犹嫌不够,将春桃偷偷伸来怼她的手躲开,揶揄道:“不过也是,夫君向来独断,做什么何必来问我,是我逾矩了。”

    她指桑骂槐昨夜的试探,听得懂的知情人都目瞪口呆。

    春桃怎么都没想到林黛这么大的火气,眼看宋礼鹤的脸色阴沉下来,山雨欲来的怒火即将克制不住,春桃想补救都无从开口。

    宋礼鹤轻皱眉头,半晌直接转身走了。

    春桃一口气还没松完,就见韵福忐忑问:“这木簪?”

    林黛眼都不眨:“扔了。”

    宋礼鹤脚步一顿,这一下惹得所有人心都提了起来,好在韵福将木簪放入衣袖就跟过去低语一句,宋礼鹤离开了。

    桂嬷嬷轻叹一声,没忍住说:“夫人何必将郎君推远,这不是将郎君往白皎那里送吗?”

    林黛:“郎君若是真的想去,我推与不推也无甚差别。”

    去了更好,刚纳妾总要觉得愧疚,届时她提些要求,宋礼鹤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春桃知道林黛还为着昨夜的试探不爽,没有跟着桂嬷嬷劝,只是推着桂嬷嬷:“夫人早饿了,嬷嬷快去备膳吧。”

    春桃憋闷一日都不敢再提,到了夜里,见天色渐晚,她才没忍住嘀咕一句:“郎君今夜还回来吗?”

    林黛已经沐浴好要歇下:“管他做什么,他若是来,指不定又有什么贼人刺客等着试探,不如不来。”

    春桃:“昨夜虽是郎君的过错,但如今咱们的处境,实在不能真将郎君得罪死了。”

    林黛没应。

    春桃叹:“也不知郎君究竟怎么想的,让你孤身应付那贼人,我想起都后怕......郎君若是今夜不回来,我就在房中陪你,虽然知晓你厉害,但你昨夜杀了人,今夜该做噩梦了。”

    林黛从被捉来替嫁就与春桃待在一处了,她知道春桃虽然嘴毒,总是损她,但本性护短,是个待她很好的姑娘。

    除了关于张妞的事,春桃待她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是体贴,真像在她身边陪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