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怪诞浪漫美学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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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中的主人》 

    赫越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

    其实,科维勒精心备齐了他可能会用到的所有生活用品,光是衣服都挤满了好几个衣柜,以至于他当下没什么购买商品的目的。

    只是比起待在A区基地盯着训练的军雌百无聊赖地发呆,他更想出来逛逛这个陌生的世界。

    虫族世界的街道上,少有看见形单影只的雄虫。那些簇拥在一个人身边的或健壮、或俊美、或娇俏的人们,毫无意外是属于中间那个雄虫的雌虫。

    无论那些和赫越擦肩而过的雄虫长相和身材如何,他们天然地享受着雌虫的服侍和照顾。

    “雄虫不用上班吗?”赫越问身边的维恩。

    “不用,雌虫会给雄主赚钱,也会照顾雄虫的衣食起居。”

    头顶,呼啸而过的机甲车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白色,很快消失了身影。

    赫越在穿越前的人类世界没能见过的高科技,在虫族世界见到了。

    这里处处都是机械铁皮和冷色调的等,透露着赛博朋克式世界的感觉。街上脚步匆匆、形单影只的一定是没主的雌虫,被人围着往前走的一定是雄虫。

    一个领口大开,手里拿着酒瓶的人从赫越的身边经过。他的身边围了很多搀扶着他的雌虫,尽心尽力地半托着他往前走。

    手中的玻璃酒瓶随手一抛,“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成几片。几只雌虫跟着他的身后,默不作声地捡起碎玻璃片,放进街道上专用的垃圾桶里。

    浓烈的酒味刺鼻,赫越不悦地皱了皱眉。

    维恩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主人,这条路不远处有一个酒吧,很多雄主会去哪里酗酒。声音很吵,味道也很难闻,我们走这边吧。”

    赫越仰头眺望,不远处的街边有一家闪烁着灯牌的酒馆,吵闹的鼓点和土嗨的蹦迪音乐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听见。

    那里时不时能从中冒出一两个神志不清到连路都走不直的醉汉,叫嚷着“我没醉”的模糊音节,歪歪扭扭地出尽丑态。他们的雌虫们全然没有嫌弃的意思,反而争先恐后地搀扶。

    赫越嫌弃地看了他们几眼,甚至有种染上了些不干净的空气的不适感,虚空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当机立断地调转了方向。

    嫌弃,非常非常嫌弃。

    那种毫无克制的放/纵以及肆意的承欢和野兽无异,只令赫越感觉肮脏难受。他喜欢规则和克制,喜欢隐忍到极点后的爆发,喜欢绝对理性下的绝对疯狂。

    喜欢求而不得。

    这是人类才配享有的高级趣味,也是他这个“古堡”首席驯兽师的招牌。

    要不要在这里创办一个新的“古堡”俱乐部呢?

    他在穿越前的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花费在了“古堡”俱乐部,那里成为了他消解特别兴趣的主要地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被眼前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抛到了脑后。

    店面外挂着“艺术拍卖会”的标识和“新店开业”的字牌,各式的花篮摆放在店门外,一块红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正对大门的墙上。

    赫越的目光迎面和红毯尽头的油画撞了一个满怀。

    那是一幅巨型油画,即使赫越站在离它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能将油画上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

    画面的中间是一个身材匀称的男子,衣着白色的布衣,头顶戴着柳枝编织的皇冠。他的双手吊在木质十字架上,粗糙的麻绳磨红了他的手腕,拉扯着他站立,延伸/出一个夸张的身体曲线。

    一根细长的尖刺横穿他的胸口,将血液用伤口中释出,染红大片白色的布衣。

    男子的头偏着,神情痛苦又麻木,眼睛却没有完全闭上。他还留有最后一口呼吸,还不是一具死物。

    他俊美清朗,拉伸的身体线条几乎将他拉扯到了极限。极具希腊古典主义美少年的神话感,也因此神圣。但他被鲜血浸染,被绞杀和亵/渎。

    赫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副油画。

    (圣塞巴斯蒂安的殉教。)

    赫越毫不犹豫地确认了这幅曾经在他的生命里产生过相当大影响力的画。甚至,它影响了赫越笔下创造的画作风格,影响了他的审美观念。

    那种极具冲击力的怪诞美学艺术。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应该仍摆放在赫越的画室,而不是出现在异时空的虫族。

    【它是……】

    (我的画,我很小的时候从拍卖场上拍卖回来放在我画室里的画。)

    系统的声音消失了一阵。

    【宿主,我能确认它不属于时空穿越的产物。】

    赫越走到距离油画很近很近的距离,能够清晰看到每一个油画笔触。

    这不是他画室的那一幅《圣塞巴斯蒂安的殉教》。

    年少时,这幅画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细节,乃至每